常青 第一章 我的名字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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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

    火车是在一个傍晚,一头扎进铁路的怀抱的。

    窗外的景致,从可可西里那野性、粗粝又极美的土地,渐渐变成了一个个山洞接连不断,光线在明暗之间剧烈地切换的地方。断断续续、乏善可陈,真是一个辽阔波澜的两年啊!

    路途上我没什么睡意,直到后来手机信号格徒劳地挣扎了几下,彻底归于沉寂。

    很好。

    世界终于清静了……

    那些批判的、质疑的、惋惜的、不解的,所有言语和流言,都被这莽莽群山,一口吞没。

    此行,我是要去见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是我大学时代的师兄,一个在早已“灰飞烟灭”的文学论坛上,曾用温暖给我这愣头青指点过迷津的引路人——成唯撼。

    听说,这几年他很不容易,经历了很多事,后来,他放弃了湖南的一切,回了他贵州黔南老家,只是不再写作了,而是踏马的——在种地!

    没错,听说他有一块田,还开了一家杂货铺,杂草的,这家伙倒是过得比我自由啊!

    照着当地老乡含糊的指点,我踩着硌脚的碎石田埂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。

    直到那片传说中的田野,慢慢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,撞满我整个视野。

    脚步,被钉在原地。

    这是黔南。

    漫山遍野、劈头盖脸的绿。

    夕阳的余晖像打翻了壮烈的酒坛,把一层层依山而上的水田,浇铸成无数面破碎又相连的青铜镜。

    西沉的太阳,沉默,却反射着震耳欲聋的声音。

    五月的风,穿过稻叶的间隙,带来泥土和植物根茎被晒透后,那股子近乎野蛮的生腥气。

    美得原始,让人心口发紧。

    就在这片景致的中央,一个穿着褪色白衬衫、裤腿卷到膝盖的男人,正弯着腰,赤脚踩在泥水里。他手里攥着一把锄头,正极其耐心地,修补着一截被雨水冲垮的田埂。

    那动作,稳定,专注。不像是在劳作,更像是在进行一场与土地之间,沉默而古老的交谈。

    “成师兄!”

    我站在田埂这头,朝他挥手,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颗石子惊破了这片凝固的宁静。

    他直起身,回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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