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樊幺妹 月亮坝里耍大刀(6 / 7)

加入书签

技,寻常武者别说抵挡,光是这灼热的气浪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。

汪二爷望着那片翻滚的雾气,突然想起八年前第一次掌勺煮猪杂的情景。那时他还是屠场里的学徒,师傅让他用大铁锅熬杂碎汤,他急着添柴,结果火太旺,汤溅得满灶台都是。师傅却笑着说:“汤要沸,火要匀,猛火煮不出好味。“此刻他望着那片看似狂暴的雾气,突然明白了话里的深意——再烈的沸腾,也有空隙可寻。

“来得好!“汪二爷的佩刀突然横举,刀身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,这些纹路与猪骨的肌理分毫不差,是他用了五年功夫才在刀上“刻“出的骨相。他十七岁那年在屠宰场的腌菜缸前悟透了“观骨“的真谛,那时他发现无论多复杂的腌菜配方,菜丝的纹理总会暴露入味的程度,正如眼前这看似无迹的气劲,流动轨迹里藏着破解的密码。

雾气里的红油虚影突然化作无数道红绸般的气劲,朝着汪二爷席卷而来。这些气劲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暗藏九宫方位,正是“九宫涮煮“与“五味调和“的融合变招。汪二爷却不看那些炫目的光影,只盯着气劲流动的轨迹,佩刀如解剖刀般精准地刺入气劲之间的缝隙。

“锵!锵!锵!“

连续三声脆响,三道最烈的气劲被精准劈散。汪二爷的身影在雾气里穿梭,他的步法比老师傅更轻快,腾挪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灵动——去年他在狭窄的猪圈里追一头脱逃的野猪,就是凭着这步法,在猪栏间闪转腾挪,最终一刀制服了畜生。此刻在这片沸腾的气劲中,他竟也如履平地。

樊幺妹的短刀在雾气里上下翻飞,她没想到这个比自己还年轻两岁的屠户,刀术竟能精湛到这般地步。那些看似毫无规律的气劲轨迹,在对方眼中仿佛成了透明的猪骨,每一道缝隙都被牢牢锁住。她咬了咬牙,短刀猛地插入地面,低喝一声:“鼎沸!“

整片山坳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滚起来,红油虚影化作个巨大的漩涡,将汪二爷困在中央。漩涡的边缘泛着白花花的“浮沫“,竟是凝结的寒气,与中心的灼热形成诡异的平衡。这是“鼎沸乾坤“的杀招,借冰火相济的力道撕裂对手的防御。

汪二爷却突然笑了。他想起去年处理一头被冻僵的野猪,众人都怕硬砍会崩了刀,他却先烧温水浇在猪身上,待冰层融化几分再下刀,省力又精准。此刻他丹田内的内劲突然变缓,佩刀不再硬挡,反而顺着漩涡的力道缓缓游走,像条在热汤里游动的鱼,既不被沸水烫伤,又能借着热力前行。

“就是此刻!“汪二爷突然低喝一声,佩刀如离弦之箭般刺向漩涡中心。那里正是樊幺妹内劲流转的枢纽,也是这招“鼎沸乾坤“唯一的破绽——就像炖肉时,锅底最中心的那点位置,永远是火候最匀的地方。他十八岁那年在汤锅前悟透了这个道理,那时他发现无论汤面怎么翻腾,锅底的火苗总有个稳定的核心。

“噗“的一声轻响,雾气如被戳破的肥皂泡般骤然消散。樊幺妹踉跄着后退三步,短刀拄在地上才稳住身形,玄色劲装的左肩被气劲反噬划破道口子,渗出血珠,在月光下像朵绽开的红梅。汪二爷的佩刀也已归鞘,他站在原地,呼吸略有些急促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,贴在饱满的额头上,眼神却亮得惊人,像淬了火的钢。

山坳里静了下来,只有风吹过松涛的声音。樊幺妹抬手按住肩头的伤口,突然笑了:“我输了。“

“不算输。“汪二爷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块用猪油纸裹着的刀伤药,这是他娘特意为他备的,每次出摊都揣在怀里,“我这刀沾了八年的猪油气,比不得姑娘的刀干净。“他说话时带着少年人的坦诚,没有前辈的倨傲,只有切磋后的坦荡。

樊幺妹接过药包,指尖触到油纸的粗糙,突然觉得这比任何精致的锦盒都让人安心。“二爷的刀里,藏着的是少年人的踏实。“她低头看着短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