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樊幺妹 月亮坝里耍大刀(5 / 7)
“杀猪时若耍花架子,溅一身血倒是小事,误了时辰让肉变了味,才是真对不起买主。“他向前踏出一步,佩刀突然化作道银线直刺樊幺妹小腹,这招“探肠“脱胎于开膛破肚的手法,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,却又精准得毫厘不差——去年他凭这招在县屠宰大赛上拔得头筹,刀光闪过,猪肠落地时还冒着热气。
樊幺妹眼中闪过丝讶异,旋即短刀反撩,刀刃在空中划出道赤红的光弧,竟将佩刀的攻势硬生生挡开。
当第七道刀影从西南角袭来时,汪二爷突然变招。他左脚猛地跺地,震起满地碎石,同时佩刀反转,刀背重重砸在樊幺妹的刀脊上。这招“敲骨“是他十五岁时从剔猪骨悟出来的,那年他为了练稳手腕,在案板前站了三个月,每天用刀背敲猪骨三百下,直到能让骨髓顺着骨缝完整流出。此刻他腕力虽不及老师傅醇厚,却多了几分少年人的爆发力。
樊幺妹只觉虎口一阵发麻,短刀险些脱手,她借着这股震劲旋身,足尖在块古墓石碑上轻轻一点,石碑上“永镇山河“四个大字被月光照得发亮,仿佛在为她助威。“好个'敲骨'!“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,短刀突然加速,刀身上竟腾起层淡淡的白雾,“再尝尝这'五味调和'的酸劲!“
话音未落,汪二爷只觉一股酸冽的气劲扑面而来,像是被陈年醋坛熏了脸,鼻腔里阵阵发紧。这气劲并非实物,却是樊幺妹将内劲与五味中的“酸“意相融的绝技,专破对手的心神。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帮师傅处理变质的猪血,被那股酸腐气呛得三天吃不下饭,此刻竟凭着本能闭住呼吸,佩刀在身前划出道密不透风的刀网。
酸劲刚过,甜意接踵而至。这股甜不像蜜糖,倒像熟透的野枣,初时温润,后劲却带着股暗藏的凌厉。汪二爷想起小时候在山里偷摘野枣,被枣核卡了喉咙的滋味,手腕一转,佩刀划出道向下的弧线,如砍柴般将甜劲劈成两半。紧接着苦味袭来,像是嚼了口黄莲,连舌根都发麻,他却借着这股涩意沉下心神,刀势变得愈发沉稳——去年处理被药死的野狗时,他就是这样忍着那股腥苦,一刀精准剁下狗头。
最烈的是辣味。樊幺妹的短刀突然带起片赤红的光影,气劲所过之处,地上的枯叶竟真的蜷曲起来,仿佛被烈火燎过。汪二爷不退反进,佩刀横劈而出,刀刃带起的劲风与辣劲相撞,发出“轰“的一声闷响,震得周围的松树簌簌落针。他想起三年前在火场里救小猪崽的情景,那时他也是这样迎着热浪冲进去,凭着一股少年人的蛮劲,在横梁塌下来前抱出了整窝幼崽。
待最后那股咸涩如老卤的气劲涌来时,汪二爷已将“庖丁解牛刀“的“顺流势“发挥到极致,佩刀如在滚水里游动的鱼,顺着气劲的轨迹游走,任那股黏滞的力道如何拉扯,始终不离樊幺妹的中宫。这手法是他从褪猪毛的滚水里悟出来的,那时他发现热水的流向虽乱,却总有条最省力的路径,就像此刻对手的气劲,看似繁复实则有章可循。
“痛快!“汪二爷的额头渗出细汗,被山风一吹,带着股清爽的凉意,“樊姑娘这刀法,比四川厨子的红油锅底还够味!“他笑起来时露出两排白牙,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,滴在胸前的衣襟上,洇出深色的痕,像未干的墨。
樊幺妹收刀而立,胸口微微起伏,玄色劲装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,贴出利落的肩胛骨线条。“二爷的刀看着朴实,却比百年老灶还能熬得住劲。“她抬手抹去鼻尖的汗珠,“再试试我这压箱底的'鼎沸乾坤'?“
话音未落,她突然踏前两步,短刀插入地面三寸。刹那间,整座山坳的温度竟骤然升高,地面上腾起层层白雾,在月光下翻滚涌动,真如一口沸腾的巨锅。雾气里渐渐浮现出红油的光泽,八角、桂皮、香叶的虚影在雾中沉浮,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浓郁的火锅香气——这是将内劲催至极致,引动天地灵气模拟火锅沸腾之景的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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