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一张床,躺着五辈矮老太爷(7 / 10)

加入书签

议论更加难听。

脲桶总是故作神秘,伸出手指,指甲缝里还嵌着石屑,煞有介事地掐算着,口中念念有词:“坎为水,离为火,水火相冲,必有灾祸,这是天意难违啊......“

他声称,按他的推算,某个时间本应是老矮子出生的绝佳机缘,卯时三刻,日月同辉,正是石匠的黄金时辰,只可惜老矮子在十个月前的那个夜晚,错失了良机——那晚本应有月食,是“天狗食月,石匠得气“的好日子,可他偏偏提前降生,错过了天地间的灵气汇聚。

他的话半真半假,在长生居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,人们总是对这些看似玄乎的言论深信不疑,仿佛其中藏着改变命运的密码。

有一次,脲桶在石场当众断言:“老矮子若不在三十岁前娶亲,必遭'孤星劫',断了何家香火。“

这话像一块石头投入老矮子的心湖,激起了层层涟漪,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泛起了焦虑的波澜。

这些传言在村落中不断传播,为长生居增添了更多神秘的色彩,也让村民们的生活充满了未知与期待。

每当村里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——母鸡打鸣、狗夜哭、井水变浑,人们总会想起脲桶的预言,对他的话更加深信不疑;

有些村民甚至会特意去找脲桶,送上几个鸡蛋或是一尺布料,请他为自己推算运势,希望能趋吉避凶,脲桶则会故作高深地闭上眼,手指在掌心胡乱画着,说出些模棱两可的话,让人半信半疑。

老矮子父子守着那三间破旧的茅草屋,生活过得十分拮据。

家中一贫如洗,四壁萧然,土墙的裂缝里塞着旧报纸,报纸上的字迹早已模糊,是十年前的旧闻;

收入微薄,仅够勉强维持生计,老矮子在石场一天能挣五个工分,换算成钱,只够买两斤糙米;

常常是两人吃了饭,就算是全家都“饱“了——所谓的“饱“,也只是不饿肚子而已,碗里的稀粥能照见人影,筷子一搅就能看见碗底,日子的艰辛可想而知。

家中的家具破旧不堪,一张用了三代人的木桌,桌面坑坑洼洼,是被钢凿和锤子砸出来的痕迹;

两把竹椅,椅面的竹条断了好几根,用绳子勉强捆着,坐上去吱呀作响;

墙壁上布满了裂缝,最大的一道能塞进一个拳头,屋顶的茅草也在风雨的侵蚀下,变得稀疏;

每到下雨天,屋内便会滴滴答答漏雨,父子俩只能用盆盆罐罐接水,大大小小的容器摆了一地,接水的声音此起彼伏,像是在演奏一场悲伤的乐曲,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,艰难地维持着生活。

夜晚,他们蜷缩在破旧的被褥里,被褥里的棉絮都成了疙瘩,散发着淡淡的霉味,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和雨声,心中满是无奈和凄凉。

但即便生活如此艰难,父子俩依然相互扶持,从未放弃对生活的希望;

老老矮子会在油灯下,用捡来的碎木片给老矮子刻小玩意儿——石匠的工具、小动物的模样,哄他开心;

老矮子则会在父亲咳嗽时,用省下的钱买最便宜的草药,放在瓦罐里熬煮,药香弥漫在小小的茅草屋里,带着苦涩的暖意。

他们会在闲暇时,一起谈论未来的计划,憧憬着有一天能改善生活,让长生居重新焕发生机。

“等我攒够了钱,就先把屋顶的茅草换了,用新割的稻草,厚实,不漏雨。“老矮子说,眼睛里闪着光;

父亲则补充道:“再打一口新井,院里的那口井水质越来越差了,打出的水带着股土腥味。“

这些简单的对话,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,像是在黑暗中点亮的烛火。

老矮子为人忠厚老实,干活踏实卖力,是个难得的好人。

在石场干活时,他总是第一个到达,天还没亮就扛着工具出门,手电筒的光柱在晨雾中晃动;<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