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一张床,躺着五辈矮老太爷(6 / 10)
>他的存在,就像一部活着的历史,承载着这片土地的记忆与故事,见证了时代的变迁与家族的兴衰,是整个村落的精神支柱。
三老太爷时常会坐在院子里的老梨树下,梨树的枝干扭曲如龙,据说是他年轻时亲手栽种的,如今已亭亭如盖。
他给村里的孩子们讲述过去的故事,声音低沉而有力,像从老旧的留声机里传出的:“当年修水库时,咱们村的石匠可是立了大功,老矮子的爷爷带头跳进冰水里打地基,腿冻得像胡萝卜,却硬是没哼一声......“
孩子们围坐在他身边,听得津津有味,小脸蛋被阳光晒得通红,仿佛走进了一个神奇的世界;
这些故事,不仅让孩子们了解了过去的历史,更传承了乡村的文化和精神,像是在他们心中埋下了一颗颗坚韧的种子。
没有绰号的家族,往往是传承出现过中断,中间的脉络难以衔接。
就像村东头的马家,民国时还出过大名鼎鼎的石匠“快手马“,据说能在一炷香内打好十个标准的尖窝眼,可如今的马家人,却连基本的凿石手法都已遗忘,提起祖辈的荣光,只能尴尬地挠头;
若家族在某个时期兴旺起来,对于那些称号断代的家族,便会用姓氏替代;
就像贺家,这一辈有大贺、二贺、三贺、四贺,他们的父亲是老贺,据说祖上曾是走南闯北的货郎,因诚信经营而在当地立足,货郎担上的铜铃,据说与长生居的铜铃出自同一炉铜。
然而,贺家的姓氏,却仿佛被厄运缠绕,霉运接踵而至。
尤其是到了这一代,贺家接连迎来四个男丁,本是添丁进口的大喜事,却因当地独特的口音,“贺四“与“祸事“发音相近,成了村民们心中的忌讳;
村里的老秀才曾提议给孩子改名,可贺家父母不信邪,坚持用了这个名字,说“贺“就是“祝贺“,怎么会是“祸事“。
自“贺四“出生后,忧乐沟灾祸不断,先是山洪冲毁了村口的小桥,那桥是光绪年间修建的,用的是青石板,桥墩里还灌了糯米汁,百年都没出过问题,却在一夜之间被冲得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桥墩;
接着是旱灾导致秋收减产,稻穗干瘪得像老太太的脸,亩产比往年少了三成;
起初,人们并未将这些灾祸与“贺四“的名字联系起来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份由谐音引发的心理暗示,渐渐发酵成了对贺家的偏见。
村子里的老人们常常聚在祠堂门口的石狮子旁,石狮子的耳朵已被摸得光滑,他们谈论着贺家的“不祥“,声音压得很低,却能被路过的风带到贺家的院子里。
“你看贺家的烟囱,烟总是打转转,这是煞气缠身的征兆......“
“前儿个我看见贺四在河边玩水,水里立刻冒出泡泡,怕不是水里的东西在跟他打招呼......“
这些言论在村落中迅速传播,像病毒一样蔓延,让贺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。
贺家的人出门时,总能感受到村民们异样的眼光,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。
孩子们在学堂里故意疏远贺家的孩子,说他们身上有“晦气“
妇女们在井边洗衣时,见了贺家的人就赶紧端着盆子走开,生怕被“传染“了坏运气;
这种无形的压力,让贺家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痛苦,夜晚总能听见贺家院子里传来压抑的叹息声,与风声交织在一起,格外凄凉。
贺家的长辈们曾多次尝试通过举办祭祀活动,祈求神灵的庇佑,消除村民们的误解。
他们请来了邻县的道士,在院子里设了法坛,道士挥舞着桃木剑,口中念念有词,剑穗上的铃铛叮当作响,符纸烧过的灰烬却总是飘向村民的方向,像是在嘲讽他们的徒劳;
但效果甚微,村民们反而说这是“欲盖弥彰“,背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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