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羊车恣情(2 / 4)

加入书签

的美人鱼贯而出,为的吴地女子梳着双环髻,鬓边簪着新鲜的蔷薇,见了羊车便盈盈下拜,声音软得像浸了蜜:“臣妾等恭迎陛下。”

司马炎掀开车帘,目光在她们脸上扫过,有北地女子的明艳,眼波流转间带着英气;也有吴女的柔媚,低头时颈间的碎都透着温顺。

他指尖在膝头轻轻一点,对那个簪蔷薇的女子笑道:“你鬓边这花,倒比园子里的鲜。”

那女子脸颊微红,抬头时眼含秋水:“是臣妾清晨刚从廊下摘的,想着陛下或许会来。”

司马炎朗声笑起来,推门下车:“既这般有心,便陪朕喝杯酒。”

美人簇拥着他往里走,宴席早已摆好,案上的青瓷碗里盛着新剥的莲子,甜香混着女子身上的脂粉气,竟比殿外的花香更醉人。

他刚落座,便有美人执壶为他斟酒,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,凉丝丝的痒。

司马炎捉住她的玉手,抚摸她腕间的银镯,那是吴地的缠丝工艺,比北地的金器多了几分柔婉。

宴席设在临湖的水榭里,风卷着荷香从湖面飘来,混着满席的酒气与脂粉香,熏得人脚步轻。

司马炎居中而坐,手里的酒樽刚被东侧的吴女斟满,西侧的北地美人已递过一瓣剥好的荔枝,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唇。

前后左右,尽是环佩叮当、鬓影衣香,每双眼睛都含着水意,望着他时像有藤蔓在悄悄缠绕。

“这般好春色,不饮几杯可惜了。”

他举杯一饮而尽,酒液顺着喉间滑下,带起一阵火烧般的热。

对面的吴女立刻笑起来,声音软得像江南的春水:“陛下若爱这酒,妾身明日再请御膳房酿些青梅的,那滋味更清冽些。”

司马炎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,见她眼尾泛红,倒比杯中的酒更醉人:“你这张嘴,比蜜糖还甜。”

酒过三巡,琥珀色的酒液在盏中晃出细碎的光,司马炎的视线渐渐有些飘。

眼前的美人身影像是被水汽晕开的画,层层叠叠揉在了一起。

那个穿杏色襦裙的北地女子笑起来时,左颊漾出个浅浅的梨涡,恍惚间竟与当年杨艳在桃花树下的模样重合了。

他记得杨艳也爱穿杏色,那时她总说这颜色衬得人暖和,如今这梨涡里盛着的笑,倒真有几分相似的暖。

转头又见个梳着堕马髻的美人正蹙眉听旁人说话,眼尾微微垂着,那点含愁的模样,竟像极了赵粲初入宫时的羞怯。

他忽然想起赵粲当年递杏仁酪时,指尖也是这般轻轻绞着帕子,眼底藏着怯生生的盼。

更惹眼的是几个新来的吴女,她们规规矩矩立在一旁,不敢像旁人那样凑得太近,只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偷瞄他,好奇里裹着期盼,像刚破壳的雏鸟望着投喂的人。

那点未经打磨的生涩,混着吴侬软语的娇怯,倒比惯于承宠的熟面孔多了几分勾人的痒。

司马炎举起酒盏一饮而尽,酒液烫得喉咙紧,心里那点昏沉的念想却越清明。

原来这后宫的春色,竟藏着这么多旧日的影子,又涌着这么多新鲜的暖。

他随手一揽,将离得最近的吴女拉到膝上,她惊呼一声,脸颊红得像殿外的海棠,倒让他笑得更欢了。

“都过来。”

他挥了挥手,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。

离得近的几个美人立刻围拢过来,有胆大的已伸手搭上他的肩,鬓边的珠花蹭得他颈间痒。

司马炎哈哈一笑,随手揽过最靠前的两个,一个是吴宫旧姬,腰肢软得像没有骨头;一个是乡野采莲女,肌肤带着日晒的微暖。

司马炎左拥右抱往内室走去,身后立刻又跟上三四名,裙摆扫过地面,窸窣声像一阵急雨。

罗帐垂落的刹那,殿角的烛火被穿堂风搅得忽明忽暗,帐上绣的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