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羊车恣情(3 / 4)
并蒂莲在光影里摇曳,仿佛真要顺着水波浮起来。
那些吴地来的女子,褪去了初见时的羞怯,骨子里的水乡柔媚全漾了出来。
有个梳双丫髻的少女,不知从哪儿学的吴地小调,咿咿呀呀唱着“采莲南塘秋”
,尾音拖得长长的,像缠着人的藤蔓;另一个指尖带着水汽的凉,轻轻划过他敞开的衣襟,从颈窝到心口,一路勾得人痒;更有大胆些的,竟学着北地女子的模样往他怀里钻,嘴里却还是软糯的吴语:“陛下,臣妾给您捶捶背呀?”
那软绵的口音裹着娇憨,比北地女子的爽利泼辣,多了几分蚀骨的痒。
司马炎被这团温香软玉裹在中间,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化了,像浸在江南三月的暖水里,连指尖都泛着懒。
他闭着眼,鼻尖萦绕着各式香气。
这个间别着新鲜蔷薇,甜得腻;那个袖中藏着晒干的兰草,清得提神;还有人带了吴地特有的栀子香膏,混在一起,竟比御花园的百花宴还要醉人。
耳边是软语温言,时而夹着几声低笑,像雨打芭蕉般细碎。
恍惚间,他想起几年前平吴时的战船满江,想起城破时的金戈交鸣,那些厮杀声、呐喊声,此刻竟远得像上辈子的事。
“这才是……”
他摩挲着怀里美人的丝,忽然低笑出声。
“这才是朕打下来的江山啊。”
江南的水养出的柔,吴地的土育出的娇,此刻都蜷在他怀里,成了触手可及的暖。
什么朝堂纷争,什么储位隐忧,在这罗帐深处,都抵不过鬓边的一缕香,指尖的一片柔。
他忽然觉得,这万里江山的意义,或许就藏在这片刻的温存里。
晨光像细碎的金砂,从罗帐缝隙里漏进来,落在满地散乱的衣袍上。
司马炎在一片温香软玉中睁开眼,宿醉的头还有些沉,鼻尖却先捕捉到熟悉的甜。
是昨夜那朵别在吴女鬓边的蔷薇,花瓣虽有些蔫了,香气却还顽固地缠着人。
身边横七竖八睡着几个美人,有的蜷缩着像只温顺的猫,有的侧脸埋在锦被里,露出半截雪白的颈项,间的珠钗还歪歪扭扭插着,显然是昨夜来不及卸下。
他目光扫过,忽然落在那个吴女身上,她睡得正沉,睫毛长而密,呼吸间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清甜。
喉头莫名一热,司马炎翻了个身,轻轻将脸埋进她微凉的颈窝。
肌肤相触的瞬间,那点凉意混着她身上的栀子香,像浸了蜜的冰,熨帖得人心里颤。
他闭着眼,嘴角不自觉勾了勾,从前只听人说吴女销魂,如今亲身体验,才知传闻半点不假。
这滋味,比北地女子的热烈更绵,比宫中旧人的温顺更活。
帐外传来内侍轻叩的声音,提醒着早朝的时辰。
可司马炎蹭了蹭怀里的温软,只懒懒地挥了挥手:“今日……罢朝。”
晨光渐亮,映着帐内的一片旖旎。
这销魂滋味,原是比江山社稷更让人贪恋的东西,既然到手了,哪有轻易放开的道理。
司马炎彻底醉在了这后宫的脂粉堆里,早朝的钟声从太极殿传到寝殿,他只掀了掀眼皮,翻个身又搂着身边的美人睡去。
内侍们捧着堆叠如山的奏折跪在殿外,膝盖都跪麻了,殿内却传出阵阵清脆的笑。
他正和一群美人围在案前掷骰子,银骰落玉碗的脆响混着娇声软语,能穿透三重宫墙,飘到御花园的角楼去。
这日午后,他在瑶光殿看吴女跳采莲舞。
那些江南来的女子穿着绿罗裙,旋转时裙摆如荷叶翻卷,腰肢软得像池里的水蛇,他看得兴起,亲自下场拎着裙摆学了两步,逗得满殿美人笑倒一片。
次日又挪到披香殿,换上劲装同北地美人比射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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