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伦常败坏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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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子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
竹扫帚落地的脆响像根冰锥,刺破了廊下暧昧的暖雾。

刘子业猛地转头,目光如淬了毒的匕,直直射向廊柱后——那小宫女早已吓得瘫坐在地,双手死死捂住嘴,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,髻散乱,钗环歪在一边。

“拖下去。”

少年天子的声音冷得像宣光殿的冰簟,每个字都带着霜。

两名侍卫从阴影里快步走出,铁钳似的手架起宫女。

她喉咙里出“呜呜”

的哀鸣,双腿在青砖上划出两道凌乱的痕,却连半个字都喊不出来。

山阴公主拢了拢鬓边的碎,仿佛只是看到只碍眼的蝼蚁,指尖捻着刚摘下的凤凰花瓣,漫不经心地说:“皇弟何必动气,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奴才。”

刘子业没看她,直到那抹瑟缩的影子消失在回廊尽头,才缓缓收回目光。

他掸了掸衣袖,仿佛刚才沾染了什么污秽,语气却恢复了几分漫不经心:“宫里的规矩,总得让奴才们记牢。”

廊下的风忽然带上了凉意,吹得满树凤凰花瓣簌簌飘落,如同一场细碎的红雨。

山阴公主望着他紧绷的侧脸,眼尾那颗朱砂痣在光影里闪了闪,忽然踮起脚尖,丝扫过他的颈侧,带着兰香的气息缠了上来。

她凑到他耳边,声音又娇又软,却藏着几分不甘:“妾与陛下虽为男女之别,却同是先帝血脉。

可陛下坐拥六宫,粉黛千数,尽可随意临幸;妾身边却只有驸马一人,这般境遇,未免太不公平,还望陛下体恤。”

刘子业低头,正撞见她眼底晃动的火苗,那火苗里有毫不掩饰的挑逗,有精明的算计,更有几分与他如出一辙的放纵。

他忽然伸手,捏住她的下巴,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,力道渐渐加重,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:“这有何难?朕便为你选些面来侍奉便是。”

话音刚落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内侍总管气喘吁吁地跑来,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,声音带着惊慌:“陛下,含章殿……太后娘娘她……”

刘子业松开手,山阴公主踉跄着后退半步,捂着下巴看向他。

少年天子整理了下衣襟,冕旒上的玉珠又开始轻轻碰撞,叮当作响里听不出情绪:“知道了。”

他转身往含章殿的方向走,玄色的袍角扫过满地花瓣,留下一串凌乱的印。

山阴公主望着他的背影,忽然弯腰拾起片沾了尘土的凤凰花,指尖用力掐着那抹殷红,直到花汁染透了指甲缝。

含章殿的药气更浓了。

王太后躺在榻上,气若游丝,浑浊的眼睛半睁着,像是在等什么。

刘子业走到榻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忽然开口:“太后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
太后的嘴唇动了动,出微弱的气音。

贴身宫女连忙凑过去听,听完又含泪转向刘子业:“太后说……她悔不该生陛下,求陛下……日后善待宗室,莫要断了刘家的根……”

刘子业转身就走,走到殿门口时,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,像根断了的蛛丝。

他脚步没停,直到殿外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,才对身旁的内侍说:“传旨,太后薨了。

按礼制办丧。”

风吹过殿角的铜铃,出沉闷的响。

含章殿的沉水香混着药气,渐渐散在燥热的风里,像从未有过那样一场无望的等待。

而宣光殿的龙脑香,正袅袅升起,等着新的闹剧开场。

王太后的丧仪刚过三七,刘子业倒真记住太后的遗言“善待宗室”

——他亲自挑选三十个身家清白、容貌周正的男子,给山阴公主送了去。

不过三日,三十名男子便齐集公主府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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