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初政承平(3 / 5)
上没有禅位,没有逊让,只有一句模棱两可的“朕亦无辞”
。
桓温一脚踹翻了案几,从废司马奕到立司马昱,他步步为营,就是等这一天。
可到头来,还是没等来那句“禅位于大司马”
。
十月,桓温带兵入朝。
建康的百姓听说他来了,都关紧门窗,连街上的狗都夹着尾巴躲进巷子里。
谢安、王坦之率领百官跪在道旁,看着铁甲骑兵踏过青石板路,马蹄声敲得人心慌。
桓温勒住马,目光扫过人群,突然道:“前番卢悚入宫,惊了圣驾。
我已将尚书陆始下廷尉,谢公、王公可还满意?”
谢安的额头渗出冷汗。
他知道桓温这是在示威,陆始是王坦之表弟,当初力挺简文帝遗诏的人。
“大司马明察秋毫,臣等佩服。”
谢安躬身道。
桓温没再说话。
他转身走向皇陵,玄甲军如影随形。
陵前的松柏沙沙作响,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。
三个月后,桓温病逝于姑孰。
朝廷追赠他为丞相,谥号“宣武”
。
丧礼按安平献王司马孚、霍光的旧例,赐九旒鸾辂、黄屋左纛。
送葬的队伍从姑孰到建康,绵延数十里,哭声震天。
王彪之站在城楼上,望着送葬的队伍,突然对谢安说:“大司马走了,可这晋室的坎,还没过去。”
谢安望着天边的乌云,轻声道:“坎总是有的。
当年元帝渡江,不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?”
司马曜身着玄色衮服,端坐太极殿。
“陛下,荆州刺史桓冲递来急报。”
王坦之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。
他捧着奏疏上前,道:“桓温旧部在姑孰聚集兵力,似有异动。”
“桓冲?”
司马曜清了清嗓子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沉稳些:“是那个曾劝阻桓温废立的桓冲吗?”
“正是。”
王坦之点头:“当年桓温要废东海王,桓冲在姑孰三次上书劝阻,说‘废立之事,非臣子所当言’。”
阶下突然传来一道声音,王彪之从群臣中走出,说道:“陛下!
桓温虽死,余党未清!
恳请陛下派谢安、谢玄率部驻守京口,以防不测!”
司马曜看向站在群臣之的谢安。
这位被称作“江左风流宰相”
的老人,头已经花白,却依旧身姿挺拔。
他想起母亲说过,谢安在东山隐居时,常与友人泛舟湖上,有人问他“万一天下大乱怎么办”
,谢安当时指着船桨笑道:“乱与不乱,就在这一桨之间。”
“准奏。”
司马曜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殿外,“另外,派使者去荆州,宣桓冲入朝,朕要亲自见他。”
王彪之还想再说什么,却被谢安用眼神制止了。
退朝后,两人在偏殿等候桓冲的消息,王彪之忍不住道:“安石,你就不怕桓冲是第二个桓温?”
谢安望着窗外抽芽的柳树,慢悠悠道:“桓冲若想反,何必等今日?他在荆州镇守多年,手握重兵,真要动心思,不会只派急报来。”
他顿了顿,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,“你看这个,是桓冲刚送来的,说要把扬州刺史的位置让给谢玄。”
王彪之接过书信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:“他这是……示好?”
“是试探,也是诚意。”
谢安笑了,“桓温死后,桓氏子弟人心惶惶,他需要朝廷的信任。
而我们,需要荆州的安稳。”
十日后,桓冲抵达建康。
他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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