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太孙肇基(3 / 5)
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刘骜虽依旧宴饮如常,却常在深夜独坐窗前,望着天边的残月呆。
他知道,自己的储位已如风中残烛。
关键时刻,一位老臣的挺身而出,改写了他的命运。
史丹,是宣帝时期的旧臣,曾受先帝遗诏“护佑太子”
。
这日深夜,他借着探望元帝病情的由头,屏退左右,独自跪在元帝的病榻前。
“陛下!”
史丹的声音苍老却坚定:“太子乃宣帝嫡孙,自襁褓时便受先帝疼爱,天下人皆知其为储君。
若轻言废立,恐动摇国本啊!”
元帝闭目不语,榻边的药碗冒着袅袅热气,映得他脸色愈苍白。
“臣侍奉先帝三十余年,亲眼见先帝抱着太子时的欣慰。”
史丹说着,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。
“若陛下执意废储,臣愿以死明志,告慰先帝在天之灵!”
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执着,一声,又一声。
元帝终于缓缓睁开眼,望着老臣斑白的鬓,想起父亲宣帝抱着刘骜时的笑容,想起刘骜幼时在御案旁抓握竹简的模样,终究长叹一声:“罢了,随他去吧。”
这声叹息,让史丹瞬间老泪纵横。
他知道,太子的储位,保住了。
竟宁元年五月,未央宫的丧钟再次响起。
元帝崩于内殿,在位十六年。
六月,二十岁的刘骜身着衮龙冕服,登上太极殿的龙椅,接受百官朝拜,是为汉成帝。
登基大典上,钟鼓齐鸣,山呼万岁。
新帝垂眸望着阶下黑压压的人群,玄色冕服上的十二章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
无人察觉,他眼底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耐,此刻他心中念着的,已不是案头的奏章,不是祖父的期许,而是后宫深处那尚未开启的、流光溢彩的声色迷梦。
这位曾被寄予厚望的“守礼太子”
,终将在帝王的权欲与私欲中,一步步走向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。
成帝登基后的第一道诏令,便让朝臣们暗暗心惊:“传朕旨意,命少府增选天下佳丽,充实后宫;另,拨款修缮上林苑,再建霄游宫、飞行殿、云雷宫三所行宫,以备游幸。”
御史大夫薛广德当即出列劝谏:“陛下,先帝刚逝,国库尚虚,边境亦需军饷,此时大兴土木、广征美女,恐非明君所为啊。”
成帝抬眼瞥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:“薛大夫多虑了。
朕登基伊始,也需与民同乐。
些许花费,国库还担得起。”
说罢,便挥手示意退朝,根本不给群臣再谏的机会。
很快,各地甄选的美女便陆续送入长安。
她们有的来自官宦之家,通诗书、善歌舞;有的出身民间,带着山野的灵秀之气。
成帝每日退朝后,便在后宫流连忘返,今日临幸这位的“惊鸿舞”
,明日品鉴那位的“梅花赋”
,日子过得奢靡而闲散。
此时的后宫,最受宠的仍是太子妃时期便陪伴在侧的许氏。
许氏出身名门,乃是车骑将军平恩侯许嘉之女。
她与成帝成婚时,两人都才十五岁。
许氏不仅容貌秀丽,更通经史、善书法,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娟秀雅致。
成帝还记得,当年在东宫,两人常一同坐在窗前,他读《楚辞》,她练字,偶尔抬头相视一笑,便能懂彼此未说出口的心意。
那时的许氏,是他眼中唯一的光。
成帝登基后,立刻册封她为皇后,赐居长定宫。
头几年,他几乎夜夜宿在长定宫,对六宫妃嫔难得一瞥。
许皇后也争气,将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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