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初践凶途(3 / 5)
个出镇陕城,都是扼守关隘的要地。
“兄弟此去薄坂,要多杀晋军。”
苻生给苻黄眉斟酒,独眼里映着对方紧绷的脸。
苻黄眉是庶出,向来对这位独眼兄长又怕又敬,忙举杯:“臣弟定不负陛下所托。”
坐在对面的堂弟苻坚却显得从容,他刚满十六岁,眉眼间已有了日后雄主的轮廓。
宴席散时,苻黄眉、苻坚跪拜辞行。
苻生忽然伸手扶起苻坚,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:“六弟聪明,要记得,关隘守得住,咱家的龙椅才坐得稳。”
苻坚叩:“臣弟谨记陛下教诲。”
送别的队伍出了安远门,苻生站在城楼上,手里把玩着那把陨铁如意。
赵韶在身后低声道:“陛下,二王已过渭水了。”
他忽然转身,如意狠狠砸在城砖上:“派人盯着,看他们有没有和晋军私通。”
赵韶忙应着,心里却打鼓,谁都知道,苻黄眉在枋头之战中立过大功,怎么会通敌?
从安远门回宫的路,要经过西市。
苻生的马队踏过青石板路,惊得商贩们慌忙收摊。
他骑的“踏雪”
是匹西域良马,额头上有块月牙形的白毛,像极了他眼上的疤——这是他特意选的,觉得只有这样的烈马才配得上自己。
刚过十字街,马队忽然停了下来。
苻生正想着回宫要让御膳房做“炮烙羊”
,那是他新创的菜式,把活羊绑在铁板上,下面用火烤,听着羊的惨叫饮酒,觉得格外助兴。
此时被打断,顿时怒喝:“谁挡道?”
侍卫长慌忙回话:“陛下,是个妇人跪在路中央。”
苻生勒住马缰,“踏雪”
人立而起。
他眯起独眼细看,那妇人穿着粗麻布的孝服,跪在冰冷的地上,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。
“你是何人?”
他的声音裹着寒气,刮得妇人瑟缩了一下。
她慢慢抬起头,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脸,颧骨上还有冻疮的红痕:“妾妾是强怀的妻子,王氏。”
强怀是太后的远房侄子,上个月在洛涧和晋军作战时中箭,马踏而死,尸都没找全。
“强怀?”
他忽然笑了:“那个被晋军射穿喉咙的蠢货?”
王氏的身体猛地一颤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夫君……夫君是为大秦战死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忽然膝行几步,朝着马磕了个响头:“陛下新登大位,大赦天下,还望陛下看在夫君忠烈的份上,给小儿封个微末官职,让他能继承父业……”
“封官?”
他冷笑一声,从背上摘下弓。
那是张桑木弓,是父亲苻健年轻时用的,他特意留着,觉得比宫里的牛角弓顺手。
“你可知,强怀作战不力,按律该抄家?朕没治他的罪,已是天恩浩荡。”
王氏还在哭求,说儿子才十二岁,却能拉开三石弓,将来定能像父亲一样为国效力。
“聒噪。”
苻生吐出两个字,搭箭上弦。
侍卫们吓得屏住呼吸,谁都知道陛下箭术精准,百步穿杨不在话下。
王氏还在低头磕头,额头上渗出血来,混着泪水在冻得红的脸上流淌。
弓弦嗡鸣的瞬间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王氏忽然抬起头,似乎想说什么,可箭已经到了,那支雕翎箭从她的左颈穿入,右颈穿出,带着血珠钉在身后的槐树上。
她的身体晃了晃,然后像断了线的木偶,重重倒在地上。
“踏雪”
被血腥味刺激,不安地刨着蹄子。
苻生看着地上抽搐的妇人,想起去年在军营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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