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初践凶途(4 / 5)
个小兵笑他独眼,被他一箭射穿嘴巴,当时的血也是这样红。
王氏的喉咙里出嗬嗬的声响,手指还在微微动弹,像是想抓住什么。
“陛下,回宫吗?”
赵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苻生收起弓,用绢帕擦着手上溅到的血:“让京兆尹来,把这刁妇的尸体拖去喂狗。”
他踢了踢马腹。
“踏雪”
踩着满地血污前行,留下一串带血的蹄印。
路过西市的肉铺时,屠户们正忙着卸驴。
苻生忽然勒住马,指着挂在梁上的猪羊:“告诉御膳房,今晚做‘鼎煮’,让光禄勋的人都来陪朕。”
所谓“鼎煮”
,是把活人扔进大鼎里煮,他觉得看官员们在沸水里挣扎,比看歌舞有趣多了。
暮色像墨汁一样泼下来,长安城的坊门开始落锁。
王氏的尸体被拖走时,血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痕迹,像条扭曲的蛇。
几个胆大的孩童扒着坊门偷看,被母亲捂住眼睛拖回家,嘴里念叨着:“作孽啊,刚死了丈夫的寡妇,招谁惹谁了……”
强太后在凤仪宫接到消息时,正在给佛堂的油灯添油。
她手里的铜壶“哐当”
一声掉在地上,香油洒了满地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她抓住来报信的宫女,指甲掐进对方胳膊。
“王氏……那个强怀的媳妇?”
宫女疼得眼泪直流:“是……是陛下亲手射的,一箭穿喉……”
强氏踉跄着后退,撞在供桌上,香炉摔在地上碎成八瓣。
她想起上个月强怀的灵位送回来时,王氏抱着灵牌哭晕过去三次,说丈夫临走前还念叨着要给儿子挣个爵位。
如今人刚死,孤儿寡母不仅没得到抚恤,反倒落得这样的下场。
“陛下在哪?”
她忽然站直了,声音里带着决绝。
宫女说陛下在太极殿设宴,正用“鼎煮”
招待大臣。
强氏抓起案上的玉簪,那是苻健当年送她的定情物,转身就往外走:“去太极殿。”
太极殿的血腥味盖过了酒气。
大鼎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,光禄勋的一个郎官正在沸水里挣扎,惨叫声撕心裂肺。
苻生坐在殿中,端着金樽看得津津有味,梁皇后坐在旁边,脸色惨白得像纸。
“陛下!”
强氏闯进来,玉簪在手里攥得白。
苻生转头,独眼里闪过不耐烦:“母后怎么来了?”
强氏指着大鼎,声音颤:“你父亲当年打天下,靠的是将士用命!
强怀为国捐躯,他的家眷你不抚恤也就罢了,为何要赶尽杀绝?”
苻生放下酒杯,慢慢站起身。
他比母亲高出一个头,独眼里的寒光压得人喘不过气:“母后是在教训朕?”
强氏看着儿子脖颈上暴起的青筋,忽然想起他八岁那年,因为婢女给他梳头时扯疼了,就用剪刀剪掉了对方的舌头。
她的勇气忽然泄了,后退一步:“哀家只是觉得……太过残忍。”
“残忍?”
苻生笑了,拿起案上的铁如意:“当年石虎在邺城,把人剥皮抽筋,百姓还不是照样称他陛下?”
他忽然逼近一步。
“母后忘了?父亲说过,对敌人仁慈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
强氏看着如意上的血迹,忽然明白,这个儿子,早就被权力和仇恨变成了真正的怪物。
夜深时,苻生躺在龙床上,听着殿外的风声。
梁皇后缩在角落,不敢出一点声音。
他忽然想起白天那个妇人颈间的箭孔,血涌出来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玩的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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