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削发为尼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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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,心中更是愧疚。“这一年多,你受苦了。”

这一句话如同暖流一般,瞬间击溃了武则天强撑的防线。泪水再也忍不住,顺着脸颊滑落:“陛下,民女以为,您早已忘了宫外还有一个武媚。”

“朕怎么会忘?”李治握紧她的手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朕登基之后,朝政繁杂,又有长孙太尉等人掣肘,后宫之事更是敏感。朕日夜惦记着你,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接你回宫。今日前来,便是要告诉你,朕从未食言。”

武则天望着李治眼底翻涌的真挚,心中跟明镜似的,他说的全是实情。李治性子本就温和,甚至带着几分软弱,刚登基那会儿,朝堂大权被长孙无忌、褚遂良等辅政老臣攥得死死的,那些人皆是开国元勋、世家望族,根基深厚,他这个新帝处处受制,确实难以随心所欲地护着她。

可她不能露半分不耐,更不能催他,唯有将这份“体谅”化作缠绕他心的丝线,让牵绊愈发深沉。

她轻轻抽回被他握着的手顺势用衣袖拭去脸颊的泪痕,那双方才还氤氲着水汽的眸子,渐渐凝起一层坚定,却又裹着化不开的哀伤:“陛下有这份心,民女便此生无憾了。只是民女如今已是剃度出家之人,日日与青灯古佛为伴,早已断了尘缘,怎配再踏入宫廷半步?更怕陛下为了民女,落得个‘违背祖制’‘沉迷女色’的骂名,连累陛下的圣名受损,那民女便是万死难辞其咎了。”

“胡说!”李治眉头猛地一蹙,语气里添了几分执拗,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。“朕乃九五之尊,天下皆是朕的疆土,谁敢多言半句?你本就该在朕身边,何谈连累二字?明日朕便让人拟旨,风风光光接你回宫,看谁还敢置喙!”

“陛下万万不可!”武则天连忙抽手劝阻,声音急切却不失温婉:“如今朝堂之上,那些世家大臣本就因武家是商贾出身而多有轻视,若陛下此时强行接回一个先帝的才人、出家还俗的尼姑,他们定会借机发难,联名弹劾,指责陛下罔顾祖制、耽于美色。陛下初登大宝,根基未稳,怎能因民女而授人以柄?民女在感业寺吃些苦不算什么,最怕的是成为陛下的负累,让陛下为难。”

她的话句句戳中要害,既满含对李治的体贴,又暗暗点出他被老臣掣肘的困境,字字句句都透着“为陛下着想”的赤诚。李治听着,心中愈发感动,看着眼前这个身陷囹圄却依旧处处为他筹谋的女子,爱意与怜惜如潮水般涌来,愈发坚定了要护她周全的决心。

“那便再等等。”李治沉了沉心,语气郑重的说道:“朕会慢慢培植自己的势力,一步步架空那些老臣,等时机成熟,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到朕身边,无人再敢置喙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清瘦的脸庞上,那曾经饱满的脸颊如今透着几分凹陷,眼底也有淡淡的青黑,声音不自觉放柔,带着心疼。“朕怕这等待太过漫长,委屈了你,苦了你。”

武则天心中暗喜,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——这欲擒故纵的戏码,终究是奏效了。她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方叠得整齐的素笺,素笺边缘带着些许磨损,显然是被反复摩挲过,她将其轻轻递到李治手中,声音带着几分羞涩与忐忑:“陛下,这是民女近日诵经之余,心中思念陛下难以自抑,随手写下的几句歪诗,不成体统,愿陛下不弃。”

李治连忙接过,小心翼翼地展开素笺。只见上面字迹遒劲有力,却又带着几分仓促的笔锋,墨痕深浅不一,显然是情之所至、一挥而就。“看朱成碧思纷纷,憔悴支离为忆君。不信比来长下泪,开箱验取石榴裙。”

短短二十八字,如同一把细针,狠狠扎在李治心上。“看朱成碧”四字,将相思到魂不守舍、视物皆乱的模样刻画得入木三分;“憔悴支离”又道尽了日夜思念的煎熬与苦楚;最后两句更是直白又缠绵,以泪渍为证,诉尽满腔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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