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大婚(4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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裙摆,规规矩矩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。

    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,那气味甜?得令人作呕。

    “这次你救了庄家,为父很欣慰。”庄仕洋背对着她,手指抚过供桌上的金丝楠木纹路,“想要什么赏赐?”

    庄寒雁盯着父亲后颈上那颗黑痣,想起母亲说过,这就是当年庄仕洋跪在阮府门前求亲时,她唯一能看清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女儿即将及笄,求父亲办一场及笄礼。”

    庄仕洋转身的动作带起一阵风,香炉里的灰烬飘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及笄礼?”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,“为父近日要处理装大福案的善后事宜,恐怕……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请允许母亲为女儿主持。”庄寒雁立刻接话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瞬间阴沉的脸。

    香炉突然“砰”地爆出一簇火花。

    庄仕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,那是周如音去年送他的生辰礼。

    “随你。”他最终吐出这两个字,转身走向门口,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,“对了,从今日起,庄家的学家之权交给你。”

    庄寒雁几乎要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庄家刚被抄检过,库房老鼠都要饿死了,这时候给她学家权?

    “女儿年幼无知,恐怕难当大任。”她低头掩饰眼中的讥讽,“还是让周姨娘继续打理吧。”

    庄仕洋眯起眼睛,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。

    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,却带着祠堂香灰的污渍。

    “你越来越像你母亲了。”他轻声道,“特别是这双眼睛。”

    五日后,阮惜文的小院里挂起了红绸。

    没有宾客如云,没有钟鼓馔玉,只有陈嬷嬷和几个忠仆忙前忙后。

    庄寒雁穿着母亲连夜改制的藕荷色襦裙,发间别着阮惜文当年的嫁妆簪子,一支累丝嵌玉的金凤簪。

    “低头。”阮惜文坐在轮椅上,手里拿着梳子。

    庄寒雁顺从地弯腰,闻到母亲身上淡淡的药香。

    梳齿划过头皮的感觉让她想起小时候,母亲也是这样给她梳头,只是那时还能站着。

    “一梳梳到尾,二梳白发齐眉......”阮惜文的声音有些抖,第三下没梳完就停住了。

    庄寒雁抬头,看见一滴泪正落在母亲扭曲的膝盖上。

    院门突然被叩响。

    宇文长安站在门外,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匣。

    他穿着素色长衫,比上次在刑场见面时瘦了一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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