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4章 “南朝天子虽是太上皇之子,却不是(3 / 4)
土分裂,实乃亲者痛,仇者快也。今北有蒙古鞑靼屡犯边境,西有…咳…”
他微妙地顿了顿,扫了米万钟一眼,未直接点明西明,“西陲不宁,天下板荡。天子愿体念苍生,暂息干戈。特命臣前来,陈说利害,望南朝能顾全大局,止兵休战,承认南北分治之现状,再定父子君臣之纲常,共御外侮。此乃避免华夏生灵再遭涂炭之良策。”
方从哲将北朝的困境包装成“顾全大局”,将“承认分裂”粉饰为“共御外侮”。他深知,南朝内部对于是否北伐、何时北伐亦有分歧,更有南疆缅甸入侵之患,此来正是要利用这一点。
话音刚落,米万钟便朗声一笑,声音洪亮地盖过了方从哲话语的余音:“方祭酒此言差矣!‘共御外侮’不知北朝所御之外侮,除了蒙古,可还包括我西明”
他转向朱寅,拱手道:“陛下圣明!摄政王明鉴!我主西帝,乃太祖苗裔,于西域重振大明声威,解民倒悬,岂是‘外侮’真正之外侮,乃北朝庙堂之上,奸佞当道,致使民不聊生,边备废弛,方有今日之困!我主愿与南朝结为兄弟之邦,东西并举,会猎于中原,廓清寰宇,重归一统!届时,南北贯通,东西相连,何愁蒙古不破何惧缅酋跳梁”
米万钟言辞犀利,直接撕破北朝的脸面,咄咄逼人。
朝堂之上,群臣微微骚动。很多人都担忧一旦北伐,与北朝大战,蒙古会趁虚而入。
朱寅面色不变,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,目光扫过二人,缓缓道:
“方祭酒和米侍郎,皆是为我大明江山社稷考量。然,方祭酒可知,我南朝近日亦不甚太平南疆缅酋,不顾天朝教化,竟敢兴兵犯境,掠我土司,扰我边民。吾与陛下正调兵遣将,欲予痛击。”
“太上皇忧虑蒙古,朝廷亦忧虑缅甸也。”
他话锋一转,主动抛出了南朝的困境,看起来似乎不利于谈判,但显然大有深意。
方从哲心中一动,意识到这是机会,立刻接口:“吴王殿下,缅酋小丑,跳梁何足挂齿然,若北伐兴兵,致使南北皆战,恐边防空虚,若蒙古铁骑南下,或……西线有变,则江南锦绣,亦难免烽火之灾。天子之意,正是愿与南朝划江而治,互不侵犯,使殿下可专心南顾,此非两全之策”
他将“南北分治”与“让南朝安心对付缅甸”联系起来,试图将北朝的缓兵之计包装成对南朝的体谅。
米万钟果然立刻反驳道:“摄政王殿下!切莫听信北朝缓兵之计!北朝今日缺粮缺饷,方出此下策。待其缓过气来,蒙古压力稍减,岂会容南朝偏安届时殿下南征北战,疲于奔命,方知今日之失!我西明雄兵,已陈兵嘉峪关外,只要殿下点头,便可东出潼关,直捣燕京!北朝两面受敌,安能持久至于缅甸…”
他嘴角露出一丝不屑,“疥癣之疾,待天下一统,殿下携王师之威南下,缅酋自当束手!”
朱寅闻言,不禁微微一笑。他越是主动提出缅甸对南朝的威胁,两位使臣就越是认为缅甸是疥癣之疾,反而觉得南朝没把缅甸当回事。
“米先生!”方从哲提高了声调,带着一丝被戳破心思的愠怒,“尔等割据西域,妄自称帝,已属大逆不道!如今更欲唆使南北父子骨肉相残,君臣兵戎相见,引异族祸乱中原,行亲者痛仇者快之事,岂非华夏之罪人
”吴王乃贤明之人,雅量高致,岂会行此亲者痛、仇者快之事若真与尔等结盟,北伐中原,岂不正中蒙古下怀届时神州陆沉,尔等可能担当!”
他直接扣上了“引异族入中原”、“华夏罪人”的大帽子,意图激发南朝群臣的华夷之防。
朝堂上议论声渐起。一些大臣对方从哲“父子相残”、“异族渔翁得利”之说频频点头,显然对与“僭越”的西明结盟心存疑虑。但也有人对米万钟描述的“东西夹击、速定中原”感到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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