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7章 但求一诺,永为大明之臣!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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府是李庭竹的府邸,暗讽朱寅鸠占鹊巢,杀人夺财。

朱寅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,对申时行等人的姿态心知肚明。

他们这是无奈之下,打算倚老卖老么

很多人以为申时行是个道德君子,个人节操无可挑剔。可朱寅却不以为然。

申时行的政敌,批评他说“时行阴鸷,故称玄蛇化翁”。说申时行是玄蛇所化,老奸巨猾,只是面似忠厚。

实际上,光是申时行的敛财之术,朱寅就腹诽不已。

申时行的确是个老成谋国,孜孜以求致君尧舜上的明臣,拥有治国平天下的政治理想,不愧是个古典政治家。

可是此老的私德私心,也足以让朱寅难生敬重之心。

申氏为了敛财,勾结大海商许心素,利用权势大肆走私,仅此一项每年获利十几万两白银。

还大收贿赂。

同为首辅,申时行可比张居正富裕多了。

这宅子虽美,但申家也不是没有。

江南商界有个黑话般的词叫“玄礼”,意思是送给玄翁的重礼,其实就是对申家行贿的雅称。

朱寅笑道: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。蒙今上恩典,将这宅子赏赐于我,这才有幸于这一院之间,观赏秋色之美。想必此时,皇上正在宫中赏菊呢。”

朱寅语带机锋,将“今上”、“皇上”说得自然已极。

你们不想承认泰昌帝,我偏要提。

许国突然呛咳起来,茶盏在托盘中叮当乱响。

王一鹗忙打圆场:“听说稚虎近日得了一卷苏东坡手迹那可是好东西,老夫可否一观”

“云衢先生好灵通的耳目。”朱寅呵呵一笑,击掌令侍从取来卷轴。

等到康乾取来,朱寅展开道:“正是《赤壁赋》真迹,可惜残缺不全了。”

申时行凝视展卷的残纸,忽道:“物犹如此,人何以堪。昔东坡谪黄州,犹北望神州。今江南虽好,终非完璧。”

茶室顿时寂然,唯闻枫叶策策,溪声潺潺。

朱寅慢慢卷起画轴,漫不经心的笑意未达眼底:“玄翁此话,似有深意江南风华如故,秦淮歌声依旧,何来此言呢。”

许国忽然直身:“老夫不善机巧,便直说了。稚虎挟皇子据南京,裂土分疆,岂是人臣之道北有天子坐镇紫禁,南有皇子偏安一隅,此非国家之福啊。”

“自古以来,岂有此理稚虎,便是齐国公子束甲相攻,那也是桓公死后之事。何况君父在朝,便父子分庭抗礼你这靖难之举,滑天下之大稽,冒天下之大不韪,与胡闹何异”

朱寅不疾不徐地添茶:“许公此言差矣。昔年靖难之役,成祖爷亦是从北京起兵,终承大统。今上虽年幼,究是太上皇长子,奉天承运,何来偏安、分疆之说”

“再说,当年安禄山反,玄宗幸蜀,肃宗灵武继位,难道也是父子相伐,封疆裂土吗”

说完,老神在在的喝茶。

“成祖起兵是为除奸佞,非为裂土。”申时行声音温润如茶汤,“至于肃宗故事,那也是国家危难之际,非常之时。安禄山都攻下长安了,大唐社稷危若累卵,难道肃宗还不能行以非常之事此乃权也。”

“可我大明,海清河晏,太平盛世。陛下虽然有过失,也终究不是桀纣之君。”

“稚虎啊,你若真怀忠义之心,何不北面而朝天子呢”

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。”

朱寅轻笑出声:“玄翁岂不闻,周公恐惧流言日,王莽谦恭未篡时。若晚生今日解甲北归,恐不出旬日,便是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王一鹗急忙说道:“稚虎多虑了。只要稚虎愿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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