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7章 但求一诺,永为大明之臣!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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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难以一眼看穿,无法一言定论。

朱寅说了迎接词,便再次执弟子礼长揖,一一说道:“晚生见过玄翁、颖阳公、云衢先生、南溟先生…”

却是给足了对长者前辈的礼数。起码礼节上,绝无挑剔诟病之处,竟是毫无摄政太傅的权臣架子。

只是那一双手拱手作揖的手,修长白皙,骨节分明,显然除了执笔写诗之外,亦能挽弓射鹿!

朱寅礼毕时,目光掠过八位老臣,将这八位老朋友的神情尽收眼底,笑道:“园中丹枫正艳,特备阳羡茶候教,诸位先生请。”

他七年前刚入仕,在北京为官时,深得申时行、许国等人的关照。他能成为皇长子的老师,申时行等人也出了力。

那个时期,这些老先生是很喜欢他这个江南晚辈的。

可是时过境迁,物是人非。他们既已致仕归乡,朱寅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神童了。

八老看到既熟悉又陌生的朱寅,心中五味杂陈之余,也颇为唏嘘。

当年那个清声稚气、心若赤子的江左朱郎,再也不复存在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这个心机如海、大奸若忠的权臣。

曾经那个清如晓天、明澈如水的芳华少年,到底去了哪里啊。

人世间,还有比这更遗憾、更悲哀的么

“各位先生,请!”朱寅再次说道,“奏乐!”

府门口的乐器,顿时丝竹悠扬,琴瑟齐鸣,奏起迎接贵宾的《朝元歌》,庄重雍容,很符合申时行等人的身份。

礼乐打断了八老的思绪,众人一起举手答礼,跟着朱寅进入宅院。

进入之后,宾主站在庭前,再次揖让一番,然后继续入内。

众人穿过月洞门,但见白墙环抱的庭院中,百年枫树如火如荼,树上却挂着着新奇的自鸣钟,铜摆左右摇动,滴答作响。

这就是如今风靡大江南北的自鸣钟了,宁寅商社的独家货品,天下无一物二。

登堂入室之后,穿过三重月门,就来到静美如画的丹园之中,被请入半露天的茶室坐下。

但见庭中太湖石玲珑剔透,曲水流觞处植着数十株丹枫,红叶落在青苔上,如溅血珠。

侍童奉上的茶是北苑龙团、阳羡,白瓷盏中茶汤清碧。金丝檀木茶盘上刻着《兰亭序》,出处雅致入微。

“玄翁、颖阳公、云衢先生…晚生何德何能,竟劳诸位相公联袂来访。”朱寅坐下来长揖及地,礼数周到得挑不出半分错处。

可是,他作为故人,却绝口不提当年北京故事,这种疏离的态度也是清清楚楚,分明是要摆开距离,不愿意太过亲近,无非是客套二字。

申时行心中有数,微叹一声,说道:“稚虎不必多礼。老朽等山林野人,不过是听闻贵府秋色冠绝金陵,特来叨扰一盏清茶。”

这当然是话里有话。李庭竹的这座僭越扩建的侯爵府虽然富丽堂皇、精致华美,春景秋色也的确有名,却哪里当得起秋色冠绝金陵

众人心照不宣地微笑,仿佛这当真只是一次寻常雅集。

朱寅亲自执壶分茶,状极闲适地问道:“玄翁近日还在纂修《礼记疏议》么”

申时行捧盏微哂:“老朽残年,不过温故自娱罢了。倒是稚虎,犹有闲情经营这般雅境,当真令老朽羡慕啊。李庭竹是个爱享受的人,他这侯府,本就不错。”

按说,他是致仕之人,闲云野鹤。而朱寅是摄政太傅,天子之师,大权在握,两人身份权势易位,他应该称呼朱寅为太傅或者国公才对。

然而他没有,而是称呼稚虎。这说明,他不仅是长辈的姿态,也没有承认朱寅这个摄政太傅,甚至不承认南朝。而且,说这国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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