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花袭人巧设三件套 林黛玉怒挠痒痒肉(4 / 7)
!”
她指着宝玉,指尖微微颤,仿佛在控诉一个十恶不赦的饕餮之徒。
宝玉被她说得彻底蔫了下去,如同霜打的茄子。
他心虚地低下头,白皙的耳根泛起一片羞赧的红色,手指不安地对着衣角,声音细若游丝,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:“可……可是袭人姐姐……那些胭脂……闻着香,尝着……尝着真真儿比东街口张记的冰糖葫芦还要甜上几分呢……”
他下意识地咂了咂嘴,仿佛还在回味那偷来的甜蜜。
这低语仿佛一道无形的符咒,瞬间穿透了空间。
远处暖香坞内,正举着一根光秃秃糖葫芦棍子、纳闷自己刚买的糖葫芦怎就不翼而飞的史湘云,猛地顿住脚步,柳眉倒竖,圆睁着一双英气勃勃的大眼睛,对着空气爆出一声怒喝:“好哇!
真相大白!
原来是你——宝二哥哥!
你这馋嘴的猫儿!
赔我的糖葫芦来!”
……
当那支蘸饱了墨汁的紫毫笔尖,带着千钧重负般的迟疑,最终在那方素绢的末端,落下“绛洞花主”
四个歪歪扭扭、仿佛饱含血泪的字时,宝玉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被抽走了大半。
他失魂落魄地丢开笔,如同一个刚签下丧权辱国条约的末代君王,整个人都蔫蔫地塌了下去。
那绢帕上工整的“三不”
条款,此刻在他眼中,无异于三座无形的大山,沉甸甸地压在他渴望自由不羁的心头。
他拖着沉重的步子,如同一个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偶人,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暖香氤氲却让他窒息的怡红院。
脚下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,两旁疏落的翠竹在初冬的微风中出沙沙的轻响,像是低低的叹息。
他漫无目的地走着,不知不觉间,那熟悉的、带着清冷竹叶气息的空气钻入鼻端。
抬头一看,潇湘馆那爬满藤萝的月洞门已在眼前。
这里,是他此刻唯一能寻得一丝慰藉与治愈的方外之地。
他打起一点精神,轻轻掀开那挂着湘妃竹帘的门扉。
一股混合着药香、墨香和清冽寒意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暖阁里光线略暗,只见黛玉正歪在临窗的暖炕上,身上严严实实裹着一床厚实的锦被,只露出一张欺霜赛雪、却没什么血色的小脸,和一头乌压压的云鬓。
那裹得严实的模样,活脱脱像一根刚从蒸笼里被精心卷好的、晶莹剔透的玉色春卷。
宝玉心头一松,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丝贼兮兮的笑意,猫着腰凑到炕沿边,声音放得又轻又软,带着十二分的讨好:“好妹妹,可怜可怜我吧!
快给我腾个地儿暖和暖和!
你是不知道,袭人姐姐方才揪着我,足足上了三个时辰的‘思想品德’课,念经似的,念得我头昏脑涨、五内俱焚,心肝脾肺肾都搅和在了一处!
这会儿,唯有妹妹身边这方寸净土,方能抚慰我这颗饱受摧残、支离破碎的心了!”
他一边诉苦,一边作势就要往那暖和的被窝里钻。
黛玉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青影,只从锦被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,掌心朝上,懒洋洋地道:“暖炉五文钱一刻钟,小本生意,概不赊欠。
要暖,先扫码。”
那声音清冷冷的,像碎玉落在冰盘上。
然而,宝玉眼尖地瞥见,她嘴上虽如此说着,那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被,却悄无声息地掀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,仿佛无声的邀请。
宝玉心头一喜,如同得了特赦令的囚徒,哪里还管什么“扫码”
,立刻泥鳅般灵活地顺着那道缝隙,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。
暖烘烘的被窝瞬间包裹了他微凉的身体,一股奇异的、极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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