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花袭人巧设三件套 林黛玉怒挠痒痒肉(3 / 7)
蹙,语气愈沉重,“上回您对着池子里那几只鼓噪的癞蛤蟆,说什么‘来世愿为蛙,日日沐清波’,这疯话不知怎地传到了厨房那些婆子耳朵里,只当园子里真闹了什么蛤蟆精、青蛙怪!
吓得她们魂飞魄散,连夜炖了足足十斤牛蛙,说是要压惊辟邪!
您听听,这都成什么体统了?”
她话语间,仿佛已经看到宝玉那些“疯言疯语”
化作有形之妖,在府中掀起滔天巨浪。
宝玉被她说得面皮微红,有些讪讪地低下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,小声辩解道:“那……那不过是……是一时兴起,偶得的几句……几句俚俗小诗,算不得真……艺术创作嘛……”
他声音渐低,如同蚊蚋。
窗外似有清风掠过竹梢,送来一声极轻的、仿佛来自虚空的不屑冷哼,如同甲方对乙方那“既要logo无限大又要整体无限小”
的荒谬要求出的终极嘲讽。
袭人毫不理会他那点微弱的艺术尊严,径直念出第二条,语气斩钉截铁:“这第二件,二爷您——必须装出个爱读书的样子来!”
她变戏法似的,从身后不知何处摸出一本装帧严谨、蓝布封皮的厚书,上书几个方正大字《五年科举三年模拟》,不由分说便塞进宝玉怀里,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宝玉手臂一沉。
“哪怕您只是举着这书做做样子,哪怕您举着它打瞌睡流口水呢!”
袭人盯着宝玉瞬间垮下去的脸,语重心长,字字千钧,“昨儿老爷心血来潮,要查您的功课,您倒好!
张口就来一句‘床前烤鸭香,疑是地上霜’!
老爷当时那脸色,青得能拧出墨汁来!
气得他老人家差点当场就把您倒提着脚脖子挂到房梁上去,当那过年的腊肉风干了!”
她描绘得活灵活现,宝玉仿佛已感到脖颈后冷飕飕的绳索寒意。
宝玉抱着那本沉重的“模拟”
,如同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,愁眉苦脸地哀嚎起来:“天爷啊!
那些‘之乎者也’、‘子曰诗云’,干巴巴的,嚼蜡一般!
哪有……哪有林妹妹讲的那些个新奇段子、诙谐笑语,来得鲜活有趣、引人入胜啊!”
他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向往,仿佛潇湘馆里林妹妹的妙语连珠,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琼浆玉液。
此时,那潇湘馆的茜纱窗内,林黛玉正斜倚在榻上看着闲书,忽觉鼻尖一阵奇痒难耐,“阿嚏!
阿嚏!”
连打了两个极响亮的喷嚏,惊得案头瓶中供着的一枝白梅簌簌颤动。
她揉着红的鼻尖,水眸中掠过一丝薄嗔:“又是哪个促狭鬼在背后编排本姑娘?莫非……又是那专会惹人生恼的‘脱口秀女王’不成?”
她自嘲地低语,唇边却勾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浅淡笑意。
袭人毫不心软,直接祭出最后、也是最令宝玉痛心疾的一击:“最最要紧的,便是这第三条!”
她眼疾手快,劈手便从宝玉下意识又想去摸索妆台上那盒玫瑰胭脂的手中,将那个精巧玲珑、散着甜腻香气的珐琅彩小圆盒夺了过来,紧紧攥在自己掌心,仿佛那是能祸国殃民的毒物。
“二爷!
您再这般偷吃姑娘们唇上的胭脂膏子,厨房里那些专管点心蒸制的婆子大娘们,怕是真的要卷铺盖回老家,统统失业了!”
袭人痛心疾,声音都拔高了几分,“昨儿鸳鸯姑娘还红着眼圈儿来找我告状,说您趁她不备,把她新得的那盒‘斩男色’胭脂膏子,生生啃掉了一个尖儿!
害得她晚上赴约,对着菱花镜,左涂右抹都不成样子,最后……最后只能蘸了点厨房的老抽酱油勉强应付!
您听听!
您听听!
这都造的什么孽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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