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5章 脚印(1 / 3)
高原的雪光映着货郎的脚印,往经幡飘动的方向延伸。他刚把八合坛的土撒在玛尼堆旁,就见冻土下钻出些带着冰晶的根须,像水晶丝般往经幡的木杆缠去。转经的老阿妈递来杯酥油茶:“给根添点酥油香,高原的土就认这个暖。”
消息顺着根道传回来时,小弹正给“八合坛”旁的聚果苗盖草帘。他把酥油茶的奶香记在牦牛皮上,挂在续语架最高的经幡旁,旁边系着颗高原的红景天:“让根知道,那边有会说话的石头(玛尼堆),还有会跳舞的风(经幡)呢!”海岛的黑兔叼着块带盐霜的海菜干,往根道的竹管里塞,像在给高原的根捎点潮润。
周阿婆把高原的酥油、海岛的海菜、草原的奶豆腐、雨林的野果、沙漠的椰枣、海边的海带、山里的灵果、城里的面粉、青竹山的兰草籽,熬了锅“九域羹”。羹在铜锅里咕嘟冒泡,酥油的香混着海的咸、奶的醇、果的酸,像把九地的日月精华都炖成了一锅稠。“给转经的人暖暖身子,”她往木碗里盛羹,“让他们知道,高原的根和咱们的根,早通过经幡的风抱成了团。”九只“代表兔”(白、灰、海兔、沙兔、绒毛兔、雪兔、竹兔、黑兔、高原的雪线兔)蹲在灶边,雪线兔舔了口带酥油的羹,鼻子动了动,引得其他兔子围着它转圈,像在听它讲雪山的故事。
林欢和阿澈带着浸了酥油茶的羊毛毡,往高原去。他们把毡子铺在玛尼堆周围,毡上绣着九域的根纹,最中间用红景天的根拼了个“恒”字,经幡一飘,字影就在地上晃,像给根指方向。“让根顺着字影走,”林欢往毡子上撒了把灵果蜜,“甜混着酥油香,走得更有力。”阿澈在毡子边缘挂了串铜铃,转经筒一碰“叮铃”响,“这是给根的祈福,听见了就往有经幡的地方去。”
先生在高原的雪松下,教孩子们写“恒”字的新解。他用松枝在雪上写:“‘恒’是‘心’上有‘亘’,‘心’是念,‘亘’是久远,合起来就是念着久远的暖,就是恒。”他指着那些带冰晶的根须,“你看这根,在雪地里能冻,化了雪能生,因为它记着九域的暖,知道春天总会来。”
九位绣娘(张婶、渔妇、城里妇人、青竹山姑娘、沙漠绣娘、雨林织娘、草原绣女、海岛渔妇、高原的织母)合绣了幅“九土恒暖图”。高原织母用牦牛绒编底色,其他人往绒里填绣:高原的雪、海岛的浪、草原的羊、雨林的蝶、沙漠的驼、海边的船、山里的花、城里的街、青竹山的竹,最中心是条银根织成的环,环里裹着九地的阳光,像把所有的暖都锁在了一起。
货郎的“移动圃子”里,添了高原的酥油花和红景天茶。他把酥油花插在万家圃的牡丹丛里,把红景天茶泡在青竹山的竹杯里,走在高原时,马背上总飘着首九地孩子合编的歌:“根儿长,越九岗,你转我的经筒,我摇你的桨,恒在一处是家乡……”
开春时,高原的根须终于顺着羊毛毡爬到雪松下,开出簇像雪莲花的花——花瓣是雪的白,花心是红景天的粉,花茎缠着草原的奶黄、海岛的蓝、沙漠的金,像把九域的色都凝在了一簇上。九地的孩子踏着融雪来相会,在雪松下铺开“九土恒暖图”,图上的根纹竟和雪地里的真根须慢慢交织,像把散落的丝线织成了锦。
小弹摘下朵雪莲花,发现花心里藏着颗带冰纹的种子,种皮上印着九域的根纹。他把种子埋进“八合坛”旁的土里:“这是根结的恒果,要让它长出能守着所有地方的根。”
先生站在花旁,看着九域的风(高原的寒风、海岛的海风、草原的长风、雨林的雾风、沙漠的热风、海边的腥风、山里的清风、城里的街风、青竹山的竹风)在天上汇成个旋转的轮,轮里落下的雨,带着酥油的香、海的咸、奶的甜。他忽然明白,“恒”不是永远不变的模样,是高原的雪能化成万家圃的泉,沙漠的沙能育出雨林的苗,就像这雪莲花,在雪地里能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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