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4章 豆腐(1 / 3)
草原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,卷着货郎的歌声漫过毡房。他刚把六合水倒进牧民的铜壶,就见壶底钻出些带着细毛的根须,像小羊羔的绒毛般,顺着水流往草地爬。牧人笑着递来块奶豆腐:“给根添点奶味,草原的土就认这个亲。”
消息顺着根道传回来时,小弹正给“六合坛”旁的新苗浇水。他把奶豆腐的奶香记在竹牌上,挂在续语架最宽的枝桠上,旁边系着根牧民送的羊毛绳:“让根知道,那边有会跑的云(羊群),还有会唱歌的风呢!”雨林来的孩子用变色花汁染了块布,裹着四海花的种子往北边送:“给根当披风,别让草原的风刮疼了它们。”
周阿婆把草原的奶豆腐、雨林的野果、沙漠的椰枣、海边的海带、山里的灵果、城里的面粉、青竹山的兰草籽,混在一起熬了锅“七味羹”。羹在砂锅里咕嘟冒泡,奶香裹着酸、甜、咸,像把七地的日子都炖成了一锅暖。“给赶草原的人暖暖身子,”她往木碗里盛羹,“让他们知道,草原的根和咱们的根,早通过奶香味抱在一起了。”七只“代表兔”(白、灰、海兔、沙兔、绒毛兔、草原的雪兔、青竹山的竹兔)蹲在灶前,雪兔舔了口奶羹,耳朵竖得老高,引得其他兔子也跟着凑过来,逗得周阿婆笑出了泪:“连兔子都懂共着尝百味呢。”
林欢和阿澈带着浸了奶汁的羊毛毡,往草原去。他们把毡子铺在羊群经过的路上,毡上绣着七地的根纹,最中间绣着朵会“长”的花——根须从花心钻出来,顺着纹路往毡子外爬,像给根画了条活的路。“让根跟着羊蹄印走,”林欢往毡子上撒了把灵果碎,“甜混着奶,走得更欢。”阿澈在毡子边缘缝了串铜铃,羊群走过时“叮铃铃”响,“这是给根的号角,听见了就往热闹处赶。”
先生在草原的敖包旁,教孩子们写“家”字的新解。他用羊粪蛋在地上拼:“‘家’是‘宀’下有‘豕’,‘宀’是屋顶,‘豕’是生灵,合起来就是有屋顶遮着,有生灵陪着,就是家。”他指着那些带细毛的根须,“你看这根,在草原上长得毛茸茸的,像裹着层家的暖,因为它知道,不管在哪,有根连着的地方,就是家。”
张婶、渔妇、城里妇人、青竹山姑娘、沙漠绣娘、雨林织娘、草原的绣女,合绣了幅“七域同家图”。绣女用羊毛线织底色,其他人往线格里填绣:草原的羊群、雨林的蝴蝶、沙漠的驼队、海边的船、城里的街、青竹山的竹、万家圃的牡丹,最中心是个大大的“家”字,笔画里藏着七地的根纹,像把所有的暖都织进了字里。
货郎的“移动圃子”里,添了草原的奶酒和羊毛毡。他把奶酒倒进万家圃的灵果酒里,把羊毛毡铺在青竹山的兰草篮底,往各处送时,担子上总飘着支七地孩子合编的歌:“根儿长,绕七方,你家的屋顶,我家的墙,连在一起是家乡……”
秋天的时候,草原的根须终于顺着羊毛毡爬到了敖包下,开出簇像星星的花——花瓣是草原的白,花心是奶黄,花茎缠着沙漠的金、雨林的粉、海边的蓝,像把七地的光都凝在了一簇上。七地的孩子赶来相会,在敖包旁铺开“七域同家图”,图上的根纹竟和地上真的根须慢慢交缠,像幅会呼吸的画。
小弹摘下朵星花,发现花心里藏着颗带细毛的种子,种皮上印着七地的根纹。他把种子埋进“六合坛”旁的土里:“这是根结的新果,要让它长出能去所有地方的根。”
先生站在花旁,看着七地的风(草原的长风、雨林的雾风、沙漠的热风、海边的腥风、山里的清风、城里的街风、青竹山的竹风)在天上汇成个大大的漩涡,漩涡里落下的雨,带着奶的香、果的甜、海的咸。他忽然明白,“家”不是固定的屋顶,是草原的羊群里能看见万家圃的灵果,雨林的雾里能闻见草原的奶香,就像这星花,在敖包下能开,摘下来插在沙漠的陶罐里也能活,因为根早就把所有地方的暖,都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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