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1章 担子(1 / 4)
晨光刚漫过灵果树的枝桠,说书先生的书稿就在货郎的担子里醒了。货郎挑着担子往城里走,路过山坳时,一阵风掀起书稿的页角,露出“万家圃”方章的墨印,竟引得几只灵鸟跟着担子飞,像在给故事引路。“这章比铃铛还灵,”货郎笑着拍了拍担子,“连鸟都知道,这书里藏着好故事。”
竹亭里,小弹正用树枝在地上画说书先生的醒木,画得四四方方,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牡丹章。“等先生回来,我要给他当书童,”他拍着胸脯说,小石头赶紧把“痕本子”举起来:“咱们有这个,能给故事当证!”本子上的爪印、章印、拓片在晨光里凑成一团,像群等着出场的角色。
周阿婆端着刚煮的南瓜粥过来,粥里放了把灵果干,甜香混着墨香,在竹棚里绕。“说书先生的故事里,定有咱们的粥,”她往孩子们碗里舀粥,“你看这果干上的印,就是故事里的甜。”母兔的小崽不知何时溜进竹亭,叼起块掉在地上的果干,跑到木牌旁才肯吃,像在借“万家圃”的名壮胆。
林欢和阿澈在木牌旁搭了个石凳,凳面刻着圈牡丹纹,正好把木牌围在中间。“听书得有地方坐,”林欢用砂纸打磨凳面,“等说书先生回来,就让他坐在这儿讲,咱们围着听,像在戏台底下。”阿澈往石凳缝里塞了些荧光草籽,“夜里也能亮,让故事在光里走。”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传”字,这次说的是“传承”的“传”:“左边是‘人’,右边是‘专’,专人把好东西递给后人,就是传,”他指着书稿的方向,“说书先生把咱们的故事传出去,是传;你们把‘痕本子’留下去,也是传,让日子像灵脉的水,一代接一代,不断头。”
张婶和王婆把说书先生提到的“糖牡丹”绣成了挂饰,紫黄两色的糖丝绕着牡丹章,像给故事系了个蝴蝶结。“挂在货郎的担子上,”张婶把挂饰递给货郎,“让听故事的人,远远就看见糖牡丹,知道故事里的甜不是假的。”
午后的阳光把石凳晒得暖融融的。青禾抱着盖了章的三弦坐在凳上,试着给说书先生的故事谱曲。弦音起时,正好有风吹过木牌,金盏菊的影子在牌上晃,像给故事打着节拍。她忽然在琴弦上系了根红绳,绳尾拴着片带印的牡丹花瓣:“让琴声也带着证,把故事唱得更真。”
货郎在城里的茶馆外摆了摊,带印的灵果干、绣着糖牡丹的挂饰、青禾织的小布片很快引来了人。说书先生站在摊旁开了讲,讲到双色牡丹变色时,他举起带“花证”的布片;讲到孩子们数花瓣时,他翻开小弹托他带的“痕本子”,引得听客们拍着桌子叫好:“真有这样的宝地?我们也要去看看!”
傍晚时,货郎的担子空了大半,却多了本厚厚的“听客录”,上面是想来看万家圃的人的名字,每个名字旁都盖着个小小的牡丹章——是货郎临时用胭脂拓的。“这是新的证,”货郎摸着录子笑,“证明故事传出去了,有人信,有人盼。”
夜风带着茶馆的茶香,吹得货郎担子上的挂饰轻轻晃。木牌旁的荧光草籽发了芽,紫莹莹的光把“万家圃”三个字照得暖暖的;石凳上的三弦还在,红绳系着的花瓣在光里闪,像颗跳动的小心脏;先生在灯下给说书先生写信,信尾盖了个“万家圃”方章,说:“故事你尽管传,我们在这儿接着活,给你添新篇。”
青禾站在灵果树下,看着货郎远去的方向,忽然觉得“传”不是把故事送走就完了,是让外面的人走进来,让里面的日子走出去,像灵果的种子,落在哪儿,就在哪儿长出新的暖。就像这万家圃,从当初的小育苗圃,到如今能让故事生根的地方,都是因为“传”里藏着盼,盼里藏着真。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货郎会带着“听客录”回来,石凳旁的荧光草会再长高些,而那方牡丹章,会在晨光里等着,给新的故事盖印,给新来的人作证,让万家圃的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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