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0章 纸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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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了根。”
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青石板的槽里会再积满露水,孩子们会举着新章往水里盖,而那本“痕本子”,会在晨光里等着,收下更多的印,更多的归属,让每个来过的、爱过的,都在这里,留下永不褪色的痕。

晨光刚漫过竹亭的石桌,小弹就踮着脚把“万家圃”方章往新晒的灵果干上盖。墨色落在橙红的果干上,像给甜果子盖了个身份牌。“这样城里的人就知道,这是咱们圃子的果干!”他举着盖了章的果干跑,墨印蹭在衣襟上,倒像给荷包上的墨牡丹添了片新瓣。

周阿婆端着刚熬的酸梅汤过来,汤里浮着片新鲜的薄荷叶,绿得像能滴出水。“盖印也得歇会儿,”她给孩子们分汤碗,“看这果干上的印,墨香混着果香,倒比城里的糖饯还多些滋味。”她从竹篮里拿出块新蒸的米糕,让刻章先生往糕上盖个牡丹印:“给早饭添个彩,吃着都高兴。”

林欢和阿澈在“交换角”的木架上钉了块木板,专门用来盖印。木板刷成了淡紫色,和星落草一个色,上面刻着“此物来自万家圃”七个字,字旁边就是那方“万家圃”章的位置。“以后换出去的东西,都在这儿盖个印,”林欢用布擦着木板,“让拿到的人一看就知道,这是从咱们这儿走的,带着山里的暖。”阿澈往木板边缘嵌了圈小铜铃,盖印时手一碰,铃就“叮铃”响,像在给物件道喜。
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证”字,说这字左边是“言”,右边是“正”,“言是承诺,正是真心,合起来就是证明,”他指着果干上的印,“这印就是证,证明这果干是灵果树结的,这布是青禾织的,这日子是咱们一起过的,真真切切,假不了。”

张婶把盖了章的灵果干串成串,挂在竹亭的栏杆上。红的果、黑的印、绿的绳,像串会讲故事的帘子。“给货郎带进城,”她笑着说,“人家一看这印,就知道是好东西,不用费口舌。”王婆则把印拓在包袱皮上,每个要送人的绣品都包在里面:“连包袱都带着证,显得咱们实在。”

货郎今天带了个收药材的商人,背着个大药箱,里面装着秤和油纸。商人见了灵果干上的印,又闻了闻草药的香,当即说:“有这印,我信你们的东西,价钱加倍。”他给每种药材都盖了个自己的“收”字章,说要让城里的药铺知道,这是从万家圃收的好货,“比任何招牌都管用。”

午后的阳光把“交换角”晒得暖融融的。刻章先生给青禾的织机刻了个小章,是片牡丹叶的形状,盖在布角上,像给布留了片活的叶。青禾试着在“万家春”布的边角盖了下,墨叶落在紫黄花瓣旁,竟像真的叶影,引得她笑着说:“以后我的布,一看叶印就认得出。”

小弹和小石头用盖了印的灵果干喂野兔,母兔嗅了嗅印,竟把果干叼给小崽,像在说“这是带证的甜,能吃”。孩子们笑得直拍手,说连兔子都认印。

傍晚时,收药材的商人带着盖了印的药材离开,竹亭的栏杆上还挂着半串灵果干,墨印在夕阳里泛着金,像给甜加了层担保。刻章先生要走了,临走前把刻刀留给了阿澈:“这手艺传给你,将来想刻新章了,自己动手,让这圃子的证越来越多。”货郎则挑着带印的物件往城里走,铃铛一路响,像在喊“万家圃的好东西来啦”。

夜风带着墨印的香,吹得竹亭的帘子轻轻晃。木架上的物件都带着印,像排站得整整齐齐的哨兵,守着各自的证;“万家春”布上的叶印在月光下泛着淡墨色,像片安静的影子;石板上的“证”字被孩子们描了又描,炭痕深得快要刻进石头里,像给日子打下了桩。

先生站在木架旁,看着那些带印的物件,忽然说:“所谓证,不是约束,是底气——花有底气开得艳,是因为有灵脉证着;人有底气活得暖,是因为有彼此证着;这印啊,不过是把心里的底气,刻在物件上,让远的人也能看见,咱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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