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9章 露珠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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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接着跑,而那朵真牡丹,会在晨光里笑着,让自己的影和布上的花、墙上的戏,一起把日子,过得更稠更甜。

晨光刚爬上竹墙的木架,小弹就踩着板凳够皮影。他举着最大的那只皮影牡丹,对着初升的太阳晃,影子投在“万家春”布上,紫黄两色和布上的花纹融在一起,像花影活进了布里。“它在和真花说话呢!”他扭头喊,却没留意脚下的板凳晃了晃,手里的皮影“啪”地掉在布上,倒像朵花真的落在了褥子上。

周阿婆端着刚熬的莲子羹过来,羹里撒了把桂花,金粉似的浮在面上。“慢点,别摔着,”她扶稳板凳,捡起皮影吹了吹灰,“这影子啊,得轻手轻脚地待,才肯好好开花。”她往琉璃罩旁放了碗莲子羹,“给真花也闻闻香,它瞧见影子热闹,自己也长精神。”

林欢和阿澈在竹墙根下挖了个浅坑,里面铺着反光的锡箔纸,是货郎换过来的糖果纸攒的。“磨镜匠人说反光能让影子更亮,”林欢把锡箔纸铺得平平整整,“这样就算阴天,皮影的影子也能艳得起来。”阿澈往坑边种了圈凤仙花,“等花开了,影子落在花瓣上,像给花再开层花。”
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映”字,说这字左边是“日”,右边是“央”,“日是光,央是中间,合起来就是光在中间,物影相照,”他指着锡箔纸上的皮影影,“就像这花影映在箔上,人心映在花里,都是互相照着,才亮堂。”

张婶和王婆用凤仙花瓣捣了染指甲的颜料,红得像牡丹蕊。姑娘们围着竹亭坐成圈,你给我染,我给你涂,指尖很快红得发亮。“这叫‘映红’,”张婶举着染好的手笑,“连指甲盖都映着花的色,才算真的和花亲。”

货郎带了个画影人的先生来,背着个匣子,里面装着笔墨和宣纸。“能把影子画下来,”他打开匣子,“画在纸上,就能把今天的热闹留到冬天看。”画影人先生果然对着墙上的花海影挥毫,墨线勾出轮廓,再填上紫黄两色,转眼就把流动的影子变成了纸上的画,引得孩子们围着看呆了。

午后的锡箔纸上,皮影影被照得透亮,连花瓣的纹路都清晰得像真的。画影人先生的纸上已经画了好几幅影:有孩子们举着皮影跑的,有真牡丹映在琉璃上的,还有“万家春”布上花影重叠的。“这影里藏着气呢,”他举着画笑,“是你们这圃子的暖,渗进影子里,才这么活。”

青禾抱着三弦坐在竹亭下,试着为影画配曲。弦音起时,正好有风吹过,竹墙上的影子轻轻晃,像跟着调子跳舞。她忽然福至心灵,用凤仙花染的红指甲拨弦,弦音竟带着点暖融融的红,像把花的颜色唱进了曲里。

小弹和小石头用染了红指甲的手指,在锡箔纸上印了串小巴掌,巴掌影落在花海影里,像一群小娃娃在花田里跑。“这是我们在和影子玩,”小弹得意地说,画影人先生赶紧把这幕画下来,说要取名“影中戏”。

傍晚时,画影人先生把画好的影画送给众人,每张画的角落都盖着个小小的牡丹印。“留着吧,”他收拾匣子,“等牡丹谢了,看看画,就像影子还在墙上晃。”山民们用灵果干和野蜂蜜换画,说要贴在床头,夜夜都能梦见花影。

夜风带着凤仙花的香,吹得竹墙的影子渐渐淡成了浅紫。锡箔纸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片没融化的雪;皮影在木架上并排站着,影子投在箔上,小小的,像花在打瞌睡;“万家春”布上的影画被收进竹箱,和青禾的画册放在一起,成了日子的念想。

先生站在凤仙花丛旁,看着指甲上的红映在花瓣上,忽然说:“所谓映,不是简单的照,是花的色映在指甲上,人的笑映在影里,今天的暖映在明天的梦里,像这灵脉的水,一波映着一波,才把日子连得长长远远。”
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凤仙花大概会再开两朵,锡箔纸上的影会再艳几分,而那串小巴掌印,会在晨光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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