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9章 露珠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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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着,看更多的影、更多的色,映进这片越来越暖的土地。

晨光刚漫过凤仙花丛,小弹就发现锡箔纸上的巴掌印旁多了些新痕迹——是刺猬的小爪印,尖细的,像给巴掌印镶了圈小齿轮。“刺猬也来和影子玩了!”他蹲在箔纸前数爪印,忽然瞥见琉璃罩上的露水映出个小小的彩虹,红橙黄绿青蓝紫,正好落在真牡丹的花瓣上,把紫黄两色染得更活,像花在彩虹里眨眼睛。

周阿婆端着刚炸的糖糕过来,糕上的芝麻在晨光里闪,像撒了把碎星。“给画影人先生当路粮,”她把糖糕装进竹篮,“昨儿见他爱吃甜,这糕里掺了灵果泥,甜得润口。”母兔带着野兔崽凑到箔纸旁,小崽踩在刺猬爪印边,印了个圆圆的小蹄印,倒像给影画添了个新角色。

林欢和阿澈在竹墙旁搭了个竹制的影画框,框边缠着凤仙花藤,红的花、绿的叶缠在一起,像给画装了个活的边。“画影人先生说画怕晒,”林欢把影画挂进框里,“这藤能挡挡正午的日头,还能让画沾点花香。”阿澈往框下挂了串铜铃,风一吹,铃响影动,像画里的花在说话。
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痕”字,说这字上面是“疒”,的印,”他指着锡箔纸上的爪印、蹄印,“你们看这些痕,是刺猬走过的证明,是野兔来过的念想,就像咱们在这圃子留下的脚印、笑声、花影,都是日子刻下的痕,擦不掉,忘不掉。”

张婶和王婆用凤仙花染的红线,在“万家春”布的边角绣了串小爪印,尖细的,像刺猬的,圆圆的,像野兔的,连小弹的巴掌印都绣了进去。“把这些痕都留住,”张婶摸着绣品笑,“等布旧了,看着这些痕,就想起现在多热闹。”

货郎今天带了个做拓片的先生,背着个布包,里面是墨锭和拓纸。“能把锡箔纸上的痕拓下来,”他打开布包,“拓在纸上,就像把影子的影子留着,层层叠叠都是念想。”先生往箔纸上铺了拓纸,用墨轻轻拍,很快,巴掌印、爪印、蹄印就都印在了纸上,黑的痕落在白的纸,像幅奇奇怪怪的画。

午后的阳光透过凤仙花藤,在影画框上投下碎光。拓片先生的纸上已经拓了好几张痕,有花架的木纹,有染缸的圈印,还有青禾织机上的线痕。“这痕里有气,”他举着拓片对着光看,“是万家圃的气,混着花的香、人的笑,才这么有劲儿。”

青禾抱着三弦坐在影画框旁,看着拓片上的痕,忽然拨了段新调子。弦音沉沉的,像在说旧故事,引得风都慢了些,铜铃的响也轻了,连影画里的花影都像定住了。她把这段调子记在心里,打算织进块新布,用深灰的线,像拓片的墨,藏着所有看不见的痕。

小弹和小石头用拓片做了个“痕本子”,把每张拓片都贴进去,旁边用铅笔写着是谁的痕、在哪拓的。“等老了,就翻这本子,”小弹摸着纸页说,“就知道谁来过咱们的圃子。”

傍晚时,夕阳把影画框染成了金红,拓片上的墨痕在光里泛着暖。做拓片的先生要走了,临走前把拓纸和墨锭留给了小弹:“这手艺传给你,往后有新的痕,就自己拓下来,让本子越来越厚。”货郎则挑着拓片样品往城里走,说要让城里的人看看,山里的痕有多热闹。

夜风带着墨香和花香,吹得铜铃轻轻响。锡箔纸上的痕在月光里淡成了浅灰,像睡着了;影画框里的画静静挂着,花影和藤影叠在一起,分不清哪是画哪是真;“万家春”布上的绣痕在竹箱里躺着,像在等明天的太阳把它们晒得更暖。

先生站在拓片旁,看着那些黑的痕,忽然说:“所谓痕,不是伤,是证明——证明你来过,爱过,盼过,像这牡丹,开过就会留下花痕,像咱们,活过就会留下日子的痕,这些痕凑在一起,就是生命的模样,热热闹闹,实实在在。”
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锡箔纸上大概会添新的痕,影画框的藤会再长出片新叶,而那本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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