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3章 灵泉水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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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了道螺旋,像颗被老天爷拧过的糖球。“冒尖了!”他的喊声惊得星羽从星落草丛里飞出来,翅膀的紫光“唰”地扫过琉璃罩,把花苞尖染成了淡紫色,像给它戴了顶小帽。

周阿婆端着热粥过来时,见小弹正对着花苞说话,嘴里念念有词:“要快点长呀,货郎叔叔说要带城里的画匠来呢。”她笑着往陶碗里添了勺灵泉水:“它听得见,你看这花苞尖上的露水,就是它在点头呢。”母兔带着野兔崽也凑过来,小崽隔着琉璃罩嗅了嗅,小鼻子蹭得罩子上全是白印,引得小弹赶紧用布巾去擦。

林欢和阿澈往木台四周摆了圈鹅卵石,是从溪边挑的带花纹的,有的像星星,有的像花朵。“给牡丹当脚垫,”林欢用布擦着石头上的青苔,“既好看,又能挡住爬过来的小虫。”阿澈则在石头缝里撒了些星落草籽:“等草长出来,能给木台镶圈紫边,和花苞配成对。”
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绽”字,笔锋像朵正在展开的花瓣,舒展又有力。“‘绽’就是把藏在里面的美露出来,”他指着花苞尖,“就像你们藏在心里的欢喜,等花开时,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,那也是‘绽’。”孩子们在石板上写“绽”,每个人都把最后一笔拉得长长的,像花瓣舒展开的样子。

张婶和王婆的挂毯上,终于织出了花苞的模样。王婆用金线在花苞尖上勾了圈,像沾了晨光;张婶则在花苞旁织了只小小的琉璃罩,连罩子上的花纹都织得清清楚楚。“这挂毯算是织完了,”张婶把最后一针收线,“就等真花开了,和它比一比谁更艳。”

货郎果然带了位画匠来,是个背着画板的年轻人,穿着靛蓝长衫,手里还提着盒颜料。“这可是城里最会画花的先生,”货郎指着画匠,“专门来画咱们的双色牡丹。”画匠刚放下画板就被琉璃罩里的花苞惊住了:“我画了十几年牡丹,从没见过紫黄相间的,真是奇花!”

午后的阳光透过琉璃罩,把花苞照得透亮,能看见里面层层叠叠的花瓣影子。画匠支起画板,铅笔在纸上唰唰地画,连花苞尖上的螺旋纹都画得丝毫不差。小弹和小石头搬来小马扎,坐在旁边看,眼睛瞪得圆圆的,像两尊小石像。

李大爷提着新酿的灵果酒过来,给画匠斟了杯:“喝口咱们的酒,沾点灵气,画出来的花更活。”画匠抿了口酒,看着花苞忽然说:“这花不光奇在颜色,更奇在它沾了人气——你们看这叶上的光,像带着笑呢。”

青禾的画册上,花苞已经画得鼓鼓囊囊,旁边添了行小字:“藏了满肚子的光,就等一个晴天。”星羽飞过来,用喙尖在“晴天”二字上点了点,留下个紫印,像是在保证明天一定放晴。

傍晚时,天边的云忽然散开,露出片干净的蓝。林欢和阿澈把琉璃罩掀开条缝,让花苞透透气:“总闷着不利于开花,”林欢往叶面上喷了点水雾,“明天要是晴天,说不定就能开了。”小弹赶紧把画匠画的花苞像揣进怀里:“我要把它贴在床头,明天一睁眼就看见花开。”

夜风带着清润的草木香,吹得木台旁的鹅卵石轻轻晃。花苞在月光下泛着层柔光,紫黄两色的螺旋纹更清晰了,像在蓄力准备绽放。竹棚里的“绽”字在荧光草的光里泛着暖,先生在灯下写着什么,纸上的字迹里,满是对明天的期待。

青禾站在木台旁,看着那鼓胀的花苞,忽然觉得,所谓的绽放,从来不是孤孤单单的盛开,是无数双手托着,无数双眼望着,无数颗心盼着,才让藏在里面的美,有了勇气露出来。就像这万家圃里的所有故事,都是因为有人牵挂,才变得热热闹闹,有了滋味。
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或许就能听见花瓣舒展的轻响,紫黄相间的花朵会在晨光里绽开,像把天上的紫霞和朝阳,都捧在了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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