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4章 花(1 / 3)
第一缕晨光刚爬上木台,就听见“噗”的一声轻响——琉璃罩里的花苞,竟真的绽开了片花瓣。紫中带黄的瓣尖卷着,像只刚睡醒的蝴蝶,抖了抖翅膀,把晨光都抖成了细碎的金。小弹举着画匠的画稿冲过来,对着花苞比了比,惊得说不出话:“和画的一模一样!不,比画的还艳!”
画匠早已支好画板,手里的画笔沾着颜料,却迟迟没落下。“得等它完全绽开,”他眼睛盯着花苞,声音发颤,“这花开的每一刻都不一样,得把最艳的样子留住。”颜料盒里的紫和黄挤在一起,像提前把花的颜色盛在了碟子里。
周阿婆端来新蒸的桂花糕,糕上撒的桂花黄得像向阳花粉。“给大家沾沾喜气,”她把糕分给众人,“我活了大半辈子,就没见过这么懂人心的花,知道今天是好天气,特意选在这时开。”她往琉璃罩旁放了个小香炉,里面插着根野菊香,烟气袅袅,像给花搭了个香雾的舞台。
林欢和阿澈轻轻掀开琉璃罩,让花苞彻底露在晨光里。刚解开罩子,就见又一片花瓣舒展开,紫黄两色在阳光下流淌,像熔化的宝石。“果然闷不得,”林欢笑着说,“这花也爱热闹,想让更多人看见它的模样。”阿澈往木台边的星落草籽上浇了点水,草籽竟冒出了嫩芽,紫莹莹的,像给花台镶了圈活的边。
先生在石板上写下“艳”字,笔锋里带着花的热烈。“‘艳’不是孤孤单单的红,是紫和黄凑在一起,是光和影缠在一处,”他指着绽放的花,“就像咱们万家圃,少了谁都不热闹,凑在一起,才成了这片艳。”孩子们在石板上写“艳”,每个人都把笔画涂得浓浓的,像要把花的颜色画进字里。
张婶和王婆把织好的挂毯挂在花架最高处,让真花和挂毯上的花并排对着阳光。风一吹,挂毯的花影在真花上晃,倒像两朵花在互相打量。“还是真花艳,”王婆眯着眼睛看,“挂毯的线再亮,也没有这花沾的人气儿。”张婶笑着点头:“可不是嘛,你看这花瓣上的光,像沾了孩子们的笑呢。”
货郎的糖画摊前排起了长队,他今天做的双色牡丹糖画,特意比往常大了一倍,紫黄两色的糖丝在阳光下闪着光,引得孩子们直咽口水。“这是给牡丹贺喜的,”货郎举着糖画吆喝,“吃了我的糖牡丹,日子比蜜甜!”
画匠的画笔在纸上飞舞,颜料层层叠叠,把花瓣的紫黄渐变画得淋漓尽致。他时不时抬头看看真花,又低头添两笔,额头上的汗珠滴在画纸上,晕开一小片水痕,倒像给花添了颗露珠。“这画得送你们,”画匠擦了擦汗,“城里的富贵花再艳,也没有这朵带着山里的暖。”
李大爷搬来张竹桌,放在木台旁,上面摆着灵果酒、桂花糕、腌灵果,像给牡丹办了场小宴。“该给它庆庆生,”他给每个人倒了杯酒,“这花啊,是咱们所有人的心气儿凑出来的,得好好敬它一杯。”
青禾的画册上,终于画好了盛开的双色牡丹。她在花旁画了所有人的笑脸:周阿婆的皱纹里藏着笑,先生的眼睛里盛着笑,小弹和小石头的嘴角翘着笑,连刺猬和野兔都画了圆圆的笑眼。星羽飞过来,在画册上印了个大大的紫印,像给这幅画盖了个“圆满”的章。
午后的阳光最烈时,牡丹彻底绽开了。大朵的花盘比巴掌还大,紫黄两色的花瓣层层叠叠,像把紫霞和朝阳缝在了一起,花蕊里的金粉在光里簌簌落,像撒了把活的星星。孩子们围着花拍手,货郎的糖画卖得飞快,画匠的画终于完成,连风都带着笑,吹得花瓣轻轻晃。
先生站在花前,忽然说:“所谓奇迹,不过是寻常日子里的不寻常——你添一把土,我浇一勺水,他织一片毯,日子久了,就把期待织成了花。”
夕阳西下时,牡丹的花瓣渐渐合拢了些,却依旧艳得惊人。林欢和阿澈给花罩上琉璃罩,怕夜里的露水打湿了花瓣;小弹把画匠的画贴在了竹棚的石板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