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 忠犬的迷茫(2 / 5)
一个小土坑,他几乎把一大升麻子全都撒了进去。
最后,他只好厚着脸皮去找大哥孙玉厚,求他帮忙完成这些需要点技术的农活。
可是孙玉厚砖窑生意火的一塌糊涂,就连自家的地都是雇佣别人帮着种的,他哪有空搭理自家弟弟?最后他把在家闲的五脊六兽的王满银给派了过去,可即便是王满银,做起农活来也比孙玉亭强多了。
每天在山里承受完孤单的劳作,晚上回家吃完饭,孙玉亭也无法立刻躺在那破炕上去睡觉。
他总觉得晚上还应该有点什么事,心里空落落的。
孙玉亭丢下饭碗,便又习惯性的趿拉着自己那双破鞋,丧魂失魄的走出大门。
鬼使神差的,他现自己又走到了大队部。
哦,他是来开会了!
以前几乎每个晚上,他都要在这里主持傍晚上的会议。
现在习惯使然,他竟然又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这里。
然而,会议室门上那把冰冷的大铁锁,无情的在提醒着他:这里再也不开会了!
夜晚格外的寂静,劳累了一天的庄稼人,在吃完晚饭后,早早便进入了梦乡,只有东拉河水在黑暗中不知疲倦地哗哗流淌。
月亮在云层中穿梭,大地一片朦胧。
孙玉亭一个人惆怅地立在黑黢黢的大队部院子里,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。
他索性蹲在会议室的门台上,点燃旱烟,在弥漫的烟雾中,一遍遍缅怀那些早已逝去的、轰轰烈烈的日子。
通常要过很久,孙玉亭才怅然若失地从大队部院子里转出来,他像个梦游者一样,蹒跚在昏暗的村道上。
这时,他往往仍然毫无睡意,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,迫切地想找个人说说话。
但他知道,村里已经没人有兴致跟他讨论那些“国家大事”
了。
这种时候,孙玉亭总是会自然而然地想起自己曾经的主人田福堂,作为一条忠犬,这是已经融入到他骨子里的应激反应。
可是当他满怀激情地去找了几次田福堂后,他沮丧的现,连自己的主人也变了。
田福堂似乎也彻底失去了和他讨论国家大事的兴致,甚至对他的深夜到访,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厌烦情绪。
这个世界真的彻彻底底的变了样,只剩下孙玉亭还固执地停留在过去的旧时光里,无所适从。
田福堂看着眼前这个趿拉着破鞋、耷拉着脑袋、一副丧魂落魄模样的孙玉亭,心里真是又气又恼,同时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。
他感觉这孙玉亭简直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,都什么时候了,还沉浸在过去那套里不出来?
可是气归气,恼归恼,这家伙毕竟是跟在自己屁股后头跑了这么多年,指哪打哪的老部下,看着他如今这人嫌狗不待见的落魄样,田福堂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是滋味。
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,决定耐着性子再敲打他几句:
“玉亭,你说你整天晃荡个啥呢?魂都让鬼给勾走了?”
田福堂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,把蹲在墙角吧嗒着旱烟的孙玉婷吓了一跳。
他抬起头,眼神迷茫又委屈地看着田福堂,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“集体”
、“国家大事”
之类的词。
田福堂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,直接打断了他,话语像锤子一般砸了过去:
“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?啊?还做梦呢?指望着哪天喇叭一响,又把你请回去,当你的大队干部?醒醒吧!
天早亮了!
你看看现在的双水村,谁家不是在埋头刨自家的光景?谁还有空天天听你扯那些有的没的?时代变了!
政策变了!
回不去了!
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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