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刘家女,命运不如黄狗麻三(7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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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像是谁故意落在这儿的。

他弯腰捡起来,草棍在掌心微微发烫,像是还带着那孩子的体温,上面的锯齿划破了指尖,渗出点血珠,滴在草叶上,竟像是开出了朵小小的红花,妖艳得有些诡异,在月光下泛着红光。

他想起《蜂花柬》里说“血祭通灵”,难道这草棍是什么法器?

远处的山坳里,月泉的水流声隐约传来,比傍晚时更清晰了些,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,又像是无数冤魂在诉说,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悲愤。

邱癫子握紧了草棍,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。

他想起刘板筋的话,“活着就是丢人现眼”,可碗豆眼里的光,胡豆手里的红头绳,分明都在诉说着对生命的渴望,像石缝里钻出来的野草,再苦再难也要往上长,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,相信总有一天能见到阳光。

也许,这忧乐沟里的秘密,就藏在这些看似寻常的细节里——磨盘的齿痕里藏着的岁月,黄狗的眼睛里映出的阴阳,草棍上的黑丝里裹着的过往,还有那些说不出口的苦衷。

邱癫子抬头望向天边的残月,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,像幅未完成的画,等待着有人来添上最后一笔。

他知道,自己必须找到汪大爷,不是为了报复,也不是为了猎奇,而是想弄明白,这命运的网,到底是怎么织成的,又该如何才能解开,让碗豆和胡豆能像普通孩子一样,在阳光下奔跑,而不是在阴影里长大,背负着不该属于他们的沉重。

他走出老农会大院时,看见墙角的野菊开得正盛,金黄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莹光,像是谁撒下的一把碎金。

有朵花特别大,花瓣层层叠叠,中间的花蕊上落着只萤火虫,屁股上的绿光一闪一闪的,像是在给它照明,又像是在守护着这微弱的美好。

风掠过花丛,带来淡淡的香气,冲淡了空气中的血腥与悲伤,让人暂时忘记了那些沉重的过往。

邱癫子忽然觉得,这世间的苦虽然多,可总有这些细微的美好在支撑着人往前走,就像刘板筋拉扯着两个孩子,就像碗豆用草棍捞出气球时的笃定,就像胡豆辫子上那抹摇晃的红,微弱却执着,照亮了前路的黑暗,让人有勇气继续走下去。

他顺着巷口往前走,青石板路蜿蜒曲折,像条贪吃的蛇,不知道要伸向何方。

两边的房屋都黑着灯,只有偶尔几家的窗缝里透出点微光,像是困在笼里的星子,努力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。

麻三的铃铛声还能隐约听见,在巷子的尽头,指引着方向,像是在告诉他,真相就在前方,只要坚持走下去,总能到达。

邱癫子握紧了手里的草棍,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,有点痒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,带着股神秘的力量。

他知道,不管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,是汪大爷的狡辩,还是命运的阻挠,他都必须走下去,为了那些无法言说的苦难,也为了那些不曾熄灭的希望,为了让这忧乐沟里的月光,能真正照亮每一个角落,不再有阴影和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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