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〇〇 一剑之决(三)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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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浅,无论体力之高下,一旦出手,必达目的,这其中假若还能有个先后以至于有了死生之别,那也不是因为我们谁人比谁人更厉害,而只是那一瞬间的天意而已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夏君黎一眼:“所以他应该确实,不是为了胜负,而是为了求得那个答案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……”苏扶风看着夏君黎,“你真的……就这么不相信我们?你给我多些时间,我定能比对出许多破绽,来证明凌厉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正是想要证明凌大侠不是我说的那个人。”夏君黎道,“但我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根本不是什么解释不清的问题,为何要弄到性命相争的地步?”苏扶风面色沉下,“太过……太过荒唐!今日只消我在这,这一式你们谁都休想出手。我不管你是要天意还是胜负,你若敢动,我怀中暗器,必不会对你客气。”

    夏君黎忽然笑了一声:“凌夫人还是先想想,怎么别让五五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苏扶风闻言一惊,回头,果然五五正远远地摸索过来,也不知是不是依稀见到这边有人影,一路呼着:“娘,你们在做什么?韩姑姑让我问,道士留不留下来吃饭啊?”

    “五五……”苏扶风一时犹豫不定该迎去拉走五五,还是留下来防着二人真动起了手,却听夏君黎先提声回应:“饭就不吃了。许久没见你爹,我请他陪着练练剑。”

    这语声反倒是给五五指了方向,只见他脚步微微一顿,随即加快向这边过来。苏扶风气恼不已,只低低道:“谁都不准动,听着没有!”转头向五五的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夏君黎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凌厉。凌厉应该和他想得一样吧——在目光交迎的刹那,他听见凌厉说了三个字。

    “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苏扶风回来之前,时间不多。

    竹林中这片早前夏君黎习过剑的空地,过了这么两个春天,竟又新竹林立了。剑法之中最恶的那第四招,他记得很清楚,那时每试用一次,就要在地上躺许久缓不过劲来。凌厉说过,那一式瞄准的永远是敌人的咽喉——剑尖以那样肉眼无可追及的速度划过猎物的喉咙,在鲜血终于汩汩冒出之前,杀手已遁于夜色或嚣尘,无处可寻。

    现在,他们就要以这一式,对准彼此的咽喉,由上天来判定,是黑还是白。

    似乎荒谬,可若所谓命运真的存在,当它受到这样的逼迫,便一定会以某种方式指出答案。

    若为行刺杀人故,这一式需要纳息暗伏许久,方可保证绝无失手之虞。但若为“决斗”故,他们要递出的只是招式——当然,依然是足以致命的招式。两人都早扔了剑鞘,便少了原属这一式拔剑出鞘刹那的电光与惊雷,变得越发无声无息。苏扶风于是没有听到任何风声——她只是在某一瞬间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,原本微微松散的发丝突然就尽数贴住了头皮和面颊,这是只有某个骤遇雷雨的夏夜才有过的感觉。

    她已觉不妙,蓦然回头。两道剑影正从万千竹影中疾速穿过,此时贴住面颊的发又尽数离散飞起,粘密的感觉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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