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一〇、至亲反目的哀伤(十六)(2 / 4)
恪守本分的秘书,其存在确能更有效地辅佐领导开展工作。
胡嘉前脚刚走,我后脚便把肖玉波叫到了办公室。
他推门进来时,我正伫立在窗前。目光所及,河道两岸的新城区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,正以惊人的速度在高度与广度上拔节生长。这片我曾亲手参与擘画蓝图、并看着它从图纸变为现实的热土,浸透了我无数的心血。而今,行将离去,心里又怎能不泛起波澜。
肖玉波悄然走到我身后,轻声问:“关县长,您有什么指示?”
我没有回头,只是望着窗外,带着几分喟叹:“四季轮转,又是一年秋凉时了。”
他微微一怔,随即带着点试探的笑意:“关县长今天……怎么也有些伤怀了?”
我转过身,笑了笑,示意他坐下,自己也回到办公桌后:“肖主任来县里工作,也有好些年头了吧?”
他点头应道:“是啊,从政府办到开发区,兜兜转转又回来,这一圈下来,可不就是好几年了嘛。”
我目光落在他的脸上,单刀直入:“就没想过,再往上走一步?”
他眼珠迅速转动了一圈,显然在仔细咂摸我话里的深意,随即摆摆手,语气听起来刻意轻松:“不想了,随遇而安吧。我这人,没什么大志向。”
我盯着他的眼睛,那故作轻松的姿态下分明藏着言不由衷:“别这么想。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,前面大把的机会等着呢。”
他似乎捕捉到了某种信号,眼神一亮,立刻接口道:“那也得有关县长您这样的伯乐,肯慧眼识珠才行啊。”
我话锋陡转,抛出了真正想问的:“前阵子我养伤,县里……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?”
他略一思忖,声音压得更低了:“同祥镇那个张启明,栽了。”
我故作一震:“哦?怎么回事?” 身体不自觉地朝他靠近了几分。
“听说啊,有人把‘料’捅到省里去了!省里转市里,市里甩县里。这球踢到县纪委脚下,再不接,再装傻充愣糊弄过去,怕是交代不过去喽。”
我眉头一皱:“这么严重?都涉及些什么?说来听听。”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疑。
他凑得更近些,几乎耳语:“嗨,传得有鼻子有眼的——索贿受贿,数目还不小;跟好些女的……有不正当关系;更离谱的是失职渎职!听说他乱开绿灯,让不合规的企业钻了空子;连水利工程都敢伸手入股,分一杯羹,结果搞出豆腐渣!还有啊,胜利村那个妇女主任的老公,仗着有他撑腰作保护伞,横行乡里,简直……”
我倒抽一口冷气:“……罄竹难书!真没想到这人面皮底下,藏着这么个腌臜心肠!”
我嘴上感叹着,心里一丝暗喜悄然划过——看来,胡嘉挖到的那些“猛料”,被我悄悄转递到冯磊手里,终于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了。
他说:“关县长,其实您也知道,他张启明不过就是个小虾米,能翻起什么巨浪。再说,以前纪委也查过他,次次平安落地,官还越做越大。”
我没立刻接茬,咂摸着他话里的意思。试探我?
略一沉吟,我决定反将一军:“是啊,‘带病提拔’这些年还少么?这说明他的根子,恐怕深得很呐,背后没人照应,说不过去。”
“您说,”他目光灼灼,紧盯着我的脸,“这回动他,是不是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?冲着他后头的人去的?”
我摸了摸鼻尖,话锋一转:“一个乡科级干部,省里、市里直接伸手,名不正言不顺。管辖权在那儿卡着呢。除非……”我故意拖长了尾音,等着肖玉波的反应。
“除非……他背后牵扯的,是更上面的‘大佛’?”肖玉波强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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