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五、至亲反目的哀伤(一)(2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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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这种生物,释放前恨不能倾其所有,一旦委顿,却又常常被卷入懊悔的旋涡。
她的手沿着我的小腹继续向下游走:“我要没收你的作案工具。”
我抓住她的手腕,轻轻一拽。她顺势靠过来,将头枕在我胸前。发间渗出的汗,带着温湿,洇在皮肤上。
我们维持着这个姿势,谁也不再言语,各自沉入心事。
不久,困意如潮水般涌来,我沉沉睡去。
再次睁眼时,阳光已泼洒在床上,刺得我短暂目眩。我抬手遮挡,侧头寻她——她已穿戴整齐,静静躺在我身侧,双手交叠覆在小腹上,与我并肩。
她并非睡着。双目空洞,仿佛入定。
“醒了?”她忽然开口。
我屈膝蹬床,撑起身子靠向床头,反问:“你没睡?”
“睡不着。”她声音平淡。
“想什么?那么入神?”
“我在想,”她顿了顿,“你心里,根本没对我动过情。”
我愕然。
“一个男人如果做得…持久,”她接着说,语调冰冷得像在陈述报告,“通常只有两种可能:要么是没了新鲜感,要么,就是心里根本没动情。”
我轻蔑地哼了一声:“我是个男人,我怎么不知道?”
她依旧面无表情:“关宏军,你不像个官员,倒像个痞子。”
这无厘头的点评让我啼笑皆非:“那你像什么?”
她不假思索,脱口而出:“婊子!”
我吓了一跳,猛地俯身,审视她的脸,想判断她是否疯了。
她不为所动,像尊冰冷的石雕。
“放心,我没疯,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重新靠在床头:“怎么,突然心情不好了?”
她说:“觉得人活得真没意思。”
我说:“我就眯了一小会儿,你的情绪怎么就像过山车似的,一头栽进谷底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
她抬腕瞥了一眼手表,说的话有些尖刻:“一小会儿?现在都十一点多了!你不该联系一下胡海洋吗?我们大老远跑来,难道是为了开房偷情?”
这话噎得我哑口无言。从在岳明远办公室初见至今,她留给我的印象,始终是那标志性的得体笑容,言语间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,透着一种温润却疏离的距离感。
可此刻,她眉宇间写满了烦躁,变得言语尖刻,活脱脱换了个人——任性、尖酸、不职业。
“不职业”?这个词一冒出来,倒像是在默认她成了自己口中骂过的“婊子”。或许该换成“不成熟”更贴切。
但我不能“不成熟”。况且,对付“不成熟”的女人,我有的是手段。
心念一动,我猛地弓起腰,双手用力抓挠着腹股沟的位置,喉咙里挤出压抑而痛苦的呻吟。
她闻声一怔,迅速坐直身子,望见我因“痛楚”而扭曲的脸,关切脱口而出:“你怎么了?”
我龇牙咧嘴,倒抽着冷气:“底下……底下突然痒得要命!”说完,我抬起眼,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,直直看向她。
她瞬间读懂了我的眼神,脸“唰”地涨红:“你看我干什么?我干干净净的,你别瞎想……”声音里带着被冒犯的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我佯装将信将疑,手忙脚乱地摸索着衣物:“不行……痒得受不了了,我得赶紧去医院查查!”边说边胡乱把内裤套上。
她整个人僵在那里,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,眼眶微微发红,绞着手指,彻底失了方寸。那副窘迫又无助的样子,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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