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四、花开并蒂的烦恼(十)(1 / 4)
我领着她钻进一条小巷,寻了家门脸不起眼的小馆子。往往这种藏匿于市井深处的“苍蝇馆子”,才深谙地道滋味。
我们在店外支起的小桌旁坐下。不多时,一大盆热气腾腾、红油赤酱的麻辣小龙虾便端了上来。
我替她套好橡皮手套,她便全然不顾周遭,埋头酣畅淋漓地剥吃起来,动作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专注。
我则以手支颐,默默注视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。
她虽未抬眼,却仿佛洞悉了我的视线,动作微滞,轻声嗔道: “别这么盯着我看了,怪难为情的。你怎么不吃?”
“酒劲儿还没过,胃里不舒服,吃不了辣。” 我解释道。
“那给你点些清淡的垫垫肚子?” 她停下动作,看向我,“空着肚子睡觉,半夜该难受了。”
“没事,习惯了。”
她用粉嫩的舌尖飞快扫过唇角的油光, 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关切:“那可不行,伤胃。听话,以后得顾惜着点身子,少贪杯。”
不忍拂了她的好意,我点点头。就在这时,一个未经思虑的念头猛地蹿上舌尖,话已脱口而出: “你……
她如同被施了定身咒,血液凝固般僵在座位上,愕然瞪大眼睛看向我,随即触电般飞速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留意,但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红霞。
她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几分羞恼: “关宏军!那种事……你能不能别总挂在嘴边?也不分个场合,张口就来!”
我也被这尴尬灼得脸上发烫,忙不迭地扭过头,拔高声音喊道:“老板!来碗汤面!” 试图用这突兀的举动,掩盖方才的失言。
她见我故意岔开话题不理她,鼻间溢出一声不满的轻哼,低下头,赌气似的用力剥着手中的龙虾壳。
我强作镇定,也套上一副手套,开始剥虾。指尖利落地褪去红壳,露出莹白的虾肉,然后,自然而然地伸手,将那枚鲜嫩的虾仁递到她唇边。
她微微一怔,随即唇角漾开甜蜜的笑意,顺从地俯身,用温软的嘴唇轻轻将那段虾肉吸入口中。抬眸望向我时,那双清澈的眼底,仿佛落入了揉碎的星光,闪烁着一种独属于动情时刻的、令人心颤的柔光。
吃完这一餐,白天的燥热悄然褪去,晚风带来几许微凉的惬意。
我们沿着小巷缓步而行,权当消食。她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臂弯,身体微微倾靠过来,将一部分重量依偎在我身上,发丝间飘散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,混着方才的烟火气。
正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宁静中,她忽然仰起脸,眸子里带着几分探究: “哎,跟我说说,下午送你到酒店那女的,到底是谁?派头还不小,前台接待提到她时毕恭毕敬的。”
我暗自叹了口气,只得耐心解释:“是以前县里的一位老领导,现在在市旅游局工作。中午的饭局她也参加了,就她还算清醒,顺道送我一下不是很正常?再说了,人家帮我开了房,连楼都没上。”
她抿着嘴,从鼻腔里哼出两声短促的笑: “瞧你紧张的,” 眼尾瞟过来,带着点狡黠, “我就随口一问呗。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风流债,我才懒得费心思管呢。”
走到一家药店前,她忽然撒开我的手,丢下一句:“等我一会儿。”
话音未落,她便一溜烟跑进药店。不一会儿,又小跑着回到我身边,手里多了一个袋子。
我关切地问:“身体不舒服?”
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:“你惹的祸,我还不得补救一下?”
我目光一滞,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——她是去买事后避孕药了。这一刻,我忽然发觉,朝夕相处这么久,似乎并未完全了解她。她并非表面那般大大咧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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