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权臣乱国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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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琇是司马师继室羊皇后的堂弟,沾着皇亲的光,在朝中向来体面;王恺更不必说,是已故王太后的亲弟弟,司马炎的亲舅舅,实打实的帝室外戚,自小在金玉堆里长大,论起富贵根基,洛阳城里没几家能比。

可这两人的豪奢,在散骑常侍石崇面前,竟显得有些“寒酸”

石崇是前司徒石苞的儿子,从小就有谋略。

石苞临终分配遗产时,其他儿子都得到了份额,唯独没给石崇,理由是认为他将来自己能致富。

石崇果然没让父亲失望,二十来岁就当上了修武令,不久又升任城阳太守。

后来因讨伐吴国有功,被封为安阳乡侯,随后又调任荆州刺史,加封鹰扬将军。

石崇在荆州任职期间,暗中指使亲信假扮强盗,频繁抢劫富商巨贾,由此成为巨富。

后来石崇入朝担任卫尉,所建的府第宏伟华丽,宅院幽深宽广,不是朝中一般大臣所能比拟的。

因此石崇气焰十分嚣张,家里的珍宝器皿、姬妾仆从,排场竟比王、羊两家还要阔绰。

羊琇是个识趣的,见石崇家底太厚,知道争不过,索性闭起门来享受自己的富贵,从不凑那份热闹。

王恺却咽不下这口气,他是皇帝的亲舅舅,岂能被一个外臣比下去?于是整日琢磨着怎么压过石崇一头,今天用西域进贡的香料熏衣服,明天请宫里的乐师来府里奏乐,非要和石崇较出个高低不可。

王恺家用麦芽糖刷锅,石崇便用白蜡当柴烧;王恺用紫色丝绸拉成四十里长的步障,石崇就用更华贵的锦缎围出五十里屏障;王恺用花椒和泥涂墙,石崇便用赤石脂装饰屋壁……

这般近乎病态的挥霍,像一场瘟疫在洛阳城蔓延开来。

权贵们见了,非但不觉得荒唐,反倒争相效仿:你用金箔铺地,我便用玉片镶窗;你宴饮时奏乐用玉磬,我便找来西域的琉璃笛助兴。

朝堂上的官员私下里议论,百姓们路过权贵府邸时偷偷咋舌,这“比富”

的闹剧成了全城最火热的谈资,却少有人想:这些堆成山的锦绣、燃成灰的珍宝,原是从多少百姓身上刮来的脂膏。

而深宫中的司马炎,偶尔听闻这些事,竟还觉得是“盛世气象”

,笑着给王恺添些助力,全然不知这股奢靡之风,早已蛀空了晋室的根基。

这日,司马炎赐给王恺一株二尺多高的珊瑚树,这珊瑚通体莹润,枝干挺拔,是西域进贡的珍品,寻常人家连见都难见。

王恺捧着这株珊瑚树,美得走路都带风,当即兴冲冲赶往石崇府第。

他料定石崇家里绝没有这般皇家珍宝,只等着看对方认输的模样,好出一口积压多日的气。

谁知石崇见了珊瑚树,只淡淡扫了一眼,脸上毫无惊艳之色。

不等王恺炫耀几句,他竟顺手拿起案上的铁如意,“哐当”

一声,就把那株珊瑚树砸得粉碎。

“你!”

王恺气得浑身抖,指着石崇的鼻子作道:“这是陛下御赐的珍品,你竟敢如此暴殄天物!”

石崇却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,笑道:“不过一株珊瑚罢了,值得动这么大肝火?”

说着转头对家仆吩咐道:“把后院库房里的珊瑚树取几株来。”

片刻后,家仆们抬着十几个锦盒进来,打开一看,满室生辉:里面竟摆着数十株珊瑚树,最小的也有二三尺高,更有三四株高达四尺,枝干虬劲,色泽艳红,比王恺带来的那株不知珍贵多少倍。

“王大人要是心疼,随便挑一株拿去便是。”

石崇指着珊瑚树,轻描淡写的说道。

王恺看着眼前这一片“珊瑚林”

,嘴巴张了半天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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