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禅位崩逝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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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自己杀了三个亲侄儿,又念及三位先帝子嗣的悲惨结局,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惶恐。

再加上和士开每日在他耳边吹风,说什么“禅位后可安心养病,享尽清福”

,高湛终于动了心。

河清三年夏末,邺都皇宫举行了盛大的禅位大典。

太子高纬身着龙袍,在百官的朝拜中登上皇位,左丞相斛律金手持禅位诏书,高声宣读:“太上皇帝高湛,因身染重疾,恐误社稷,特将帝位禅让于皇太子高纬。

望新帝承天命,顺民心,励精图治,以固大齐江山……”

诏书宣读完毕,高湛身着赭黄长袍,在侍卫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殿中。

他虽面色苍白,身形消瘦,却仍带着帝王的威严。

高纬连忙起身,上前搀扶:“父皇辛劳,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。”

高湛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扫过殿内百官,沉声道:“朕虽禅位,但军国大事关系江山安危,仍需奏报于朕,待朕定夺。

尔等身为臣子,当尽心辅佐新帝,不得有半分懈怠!”

百官齐声应道:“臣等遵旨!”

谁都清楚,高湛虽退居太上皇帝之位,却并未真正放权,这北齐的实权,依旧牢牢握在他手中。

禅位大典落幕,朝堂权力格局悄然变动,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祖珽。

他因“劝进禅位”

的献策之功,被高湛破格提拔为秘书监,加授开府仪同三司。

这一职位意味着他不仅手握皇家典籍的管理大权,更拥有了自置官属、享受与三公同等礼遇的殊荣。

祖珽凭借圆滑的手段,一边对太上皇帝高湛嘘寒问暖,每日入宫汇报“政务”

时不忘奉承其“深谋远虑”

;一边又刻意讨好新帝高纬,时常献上新奇玩具与市井趣闻,很快便成了两位君主面前的红人,双重宠信加身,风头无两。

相比祖珽的“步步高升”

,和士开的地位则是稳如泰山。

他本就是高湛心腹、胡后私党,禅位之后,没了“辅佐新帝”

的表面束缚,行事愈肆无忌惮。

每日清晨,他以“商议后宫事宜”

为由入宫,实则径直奔向胡后的寝宫,两人关起门来饮酒作乐、私语缠绵。

有时高湛派人传唤和士开议事,他竟能让使者在殿外等候半个时辰,待与胡后温存够了才慢悠悠现身,即便如此,高湛也从未对他有过半句责备。

在这位太上皇帝眼中,和士开既是“懂自己”

的亲信,更是“安抚”

胡后的棋子,只要不触碰权力核心,些许“失礼”

根本不值一提。

高湛在禅位之后,身体每况愈下。

那恼人的头痛病作得愈频繁,起初还是每月一次,后来竟展到日便来一次,每次作时,他都如被万千钢针钻脑,疼得在床上翻滚嘶吼,冷汗浸湿被褥,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。

太医们轮番上阵,汤药、针灸、推拿试了个遍,却始终无法根治。

有一次头痛病作得格外猛烈,高湛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,宫中上下乱作一团,胡后表面上哭哭啼啼守在床边,暗地里却悄悄嘱咐宫人“不必过于紧张”

;祖珽与和士开则趁此机会,暗中调度官员、巩固势力,全然没把这位太上皇帝的生死放在位。

待高湛好不容易苏醒过来,看着床边寥寥几位真心担忧的老臣,再想起禅位前的意气风,只觉得心口一阵闷。

他终于明白,权力可以轻易掌控,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,早已回天乏术。

新帝高纬自幼在深宫长大,耳濡目染皆是荒淫之事,对朝政毫无兴趣,整日与宫女太监们嬉戏打闹,将大权悉数交给和士开、赵彦深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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