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征舒弑君(3 / 4)
君臣三人共淫一女的丑事,在陈国早已是公开的秘密,街头巷尾无人不议论。
当时百姓们做了一诗:
胡为乎株林?
从夏南!
匪适株林,
从夏南!
驾我乘马,
说于株野。
乘我乘驹,
朝食于株!
而深陷其中的四人,早已被欲望蒙住了双眼。
陈灵公本就性情轻佻,登基后从未将心思放在治国上,如今有孔宁、仪行父两个佞臣整日逢迎拍马,更觉“同享欢乐”
是理所当然;夏姬则凭借过人的周旋之术,在三人之间游刃有余,既享受着权力的簇拥,又让君臣三人对她愈痴迷。
于是,一场荒唐的“一妇三夫”
闹剧在株林上演:他们时而在庭院中宴饮作乐,酒酣耳热时便互相调侃与夏姬的私情;时而共入内室,将君臣之礼、男女大防抛得一干二净。
彼时的株林,早已不是夏家的居所,而成了陈国朝堂的缩影——纲纪崩塌,廉耻尽丧。
此时夏姬的儿子夏征舒已渐渐长大懂事,母亲的所作所为像一把尖刀,日日剜着他的心。
可灵公是一国之君,他纵有满腔愤懑,也只能隐忍。
每逢听说灵公要去株林,他便找借口躲出去,眼不见为净。
可那屋内的嬉笑浪语,终究像针一样,扎在他心头,埋下了仇恨的种子。
成年的夏征舒生得魁梧如松,肩宽背厚,往那一站便如半截铁塔,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男儿。
这不仅是天生的筋骨,更兼他自幼习武,臂力过人,挽弓能射落云中雁,跨马可追草原风,一身本事早已在陈国年轻一辈里出了名。
只因陈灵公迷恋他母亲夏姬,竟爱屋及乌,让他承袭了父亲御叔的司马之职,一夜之间手握陈国兵权。
回到株林的宅第时,暮色已漫过朱漆大门。
他换下朝服,先去内院拜见母亲。
夏姬正坐在窗前理着丝线,夕阳透过菱花窗,在她鬓边镀上一层柔光,竟看不出半点岁月痕迹。
“母亲。”
夏征舒躬身行礼。
夏姬抬头看他,眼神里有欣慰也有忧虑:“我儿如今担此重任,全赖国君恩典。
你年纪尚轻,更要恪尽职守,多为国家分忧。
府里的事不必挂心,安心在朝理事便是。”
“孩儿记下了。”
夏征舒诺诺应着,望着母亲温婉的侧脸,将那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强压心底。
次日天未亮,便穿戴整齐,入朝理事去了。
谁料不过半月,陈灵公竟又带着孔宁、仪行父二人驾临株林,径直住进了夏府。
夏征舒念及君王提拔之恩,特地从军中赶回,备下盛宴款待。
宴席设在正厅,烛火通明如昼。
夏姬因儿子在场,只遣侍女传了几句问候,便称病回了内院,始终未曾露面。
起初,灵公三人还端着君臣体面,举杯时说着些朝堂套话。
可几爵酒下肚,那点伪装便荡然无存。
灵公先扯松了领口,孔宁跟着抖开了袍角,仪行父索性把靴子脱在一旁,三人手舞足蹈,互相打趣着近日的风流事,言语间的轻佻浪荡,听得满座侍女都红了脸。
夏征舒坐在下,只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才勉强按捺住起身离席的冲动。
他强忍着听了片刻,终是忍无可忍,借着更衣的由头,拂袖退入后堂。
他刚走到屏风后,就听见厅里传来灵公的笑声,那声音尖锐又刺耳:“行父你看,征舒这身段,跟你一般魁梧,莫不是你当年留的种?”
仪行父立刻接话,笑声里带着谄媚的轻佻:“主公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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