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石邃弑父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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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深夜,侍中李颜在府中设宴招待朝中亲近之人,石邃带五百披甲武士不请自来。

他满身酒气,双目赤红,一把将案上的酒樽扫落在地,拍案而起:“我身为太子,竟不如河间公得宠!

今夜我便去杀石虎石宣,你们敢随我去吗?”

李颜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跪倒在地:“殿下醉了!

今日且饮酒,此事容日后再议。”

他身后的几位大臣也纷纷附和,劝太子莫要冲动。

石邃早已醉得神志不清,哪里听得进去?他翻身上马,大叫道:“快随我去杀皇上!

杀河间公!

有不从者,立斩!”

武士们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妄动。

宾客们更是吓得四散奔逃,有几个胆小的甚至钻到了案桌底下。

李颜跪在马前叩头苦谏,额头撞在青石地上鲜血直流。

石邃在马上摇晃了几下,终究支撑不住,昏昏沉沉中被侍从扶着回宫去了。

石虎沉迷于酒色之中,对此一无所知,只是见石邃多日称病不朝,心中生出几分疑虑。

本欲亲自前往东宫探视,临行之前却召来国师佛图澄,这位来自西域的高僧精通方术,预言向来精准,是石虎最信赖的智囊,因此宫中大小事务往往要先征询他的意见。

佛图澄只说了一句:“头曼单于骄,冒顿射父骄。”

言罢便躬身告退,任凭石虎追问也不再多言。

这十个字如同一记重锤,在石虎心中激起千层浪。

头曼单于因骄纵儿子冒顿,终被其以鸣镝射杀夺位。

国师这话,分明是在暗示石邃有不臣之心!

他在殿中踱来踱去,龙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香炉,惊起一阵青烟:“我已是天下之主,他身为太子,这江山迟早是他的,亲生父子之间,难道非要像头曼与冒顿那般相互猜忌、刀刃相向吗?”

可佛图澄的话又如警钟在耳畔回响,思来想去,石虎终究还是打消了亲自探视的念头。

他唤来心腹女官刘氏,命她捧着汤药前往东宫,名为探病,实则暗中观察石邃的动静:“仔细看他言行举止,若有异常,即刻回报。”

刘氏捧着鎏金药碗踏入东宫时,石邃正因宿醉未醒,歪在榻上昏昏沉沉。

听闻是父皇派来的人,他混沌的脑海中瞬间炸开一团怒火,那些鞭笞的剧痛、反复无常的斥责、无处申诉的委屈,此刻全化作对石虎的怨毒。

他猛地睁开眼,眼中的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。

待刘氏屈膝行礼,刚要开口禀报,石邃突然从榻上弹起,一把抓起床头的佩剑。

寒光乍起,剑刃划破空气出刺耳的嗡鸣,毫不犹豫地朝着刘氏劈砍过去。

那剑锋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面门,刘氏吓得魂飞魄散,下意识侧身躲闪,锋利的剑刃还是划开了她的衣袖,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
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。

她顾不上剧痛,连滚带爬地冲出东宫,一路踉跄奔回皇宫。

“陛下!

太子……太子他要杀奴婢!”

刘氏跪在石虎面前,捂着流血的手臂,浑身抖得不成样子,将东宫的惊魂一幕细细禀明。

石虎听罢,如遭雷击,猛地拍案而起,案上的玉玺被震落在地。

此刻他才深信佛图澄的预言绝非虚言,盛怒之下即刻下令:“把李颜抓来!

朕要问问他是如何教导太子的!”

李颜被侍卫拖拽着带到殿中,一见到石虎怒不可遏的模样,早已吓得魂不附体。

“扑通”

一声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。

不等石虎问,他便将石邃平日里的怨怼之语、甚至私下里“欲除父夺位”

的狂言和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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