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恩断义绝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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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,如今却成了索命的阎罗,忽然惨笑起来,笑声凄厉,在空旷的太极殿里回荡,“慕容熙!

你篡位谋逆,滥杀无辜,迟早会遭报应!

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!”

话音未落,他猛地站起身,朝着殿中那根雕龙立柱撞了过去。

“砰”

的一声闷响,血花瞬间溅在洁白的柱身上,像绽开了一朵妖异的红梅。

慕容元的身体缓缓滑落,眼睛却瞪得大大的,死死盯着御座上的慕容熙,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头里。

殿内死寂一片,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。

群臣吓得面无人色,纷纷伏地叩,没人敢抬头看那柱上的血迹。

慕容熙却仿佛没看见一般,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了擦手指,对侍卫道:“拖下去,按宗室礼仪厚葬。”

他的语气平静无波,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。

丁太后站在殿侧的帷幕后,看着那滩迅蔓延的血迹,只觉得浑身冷,她终于明白,自己拥立的,究竟是怎样一个冷血的魔鬼。

太子慕容定的结局,来得稍晚些。

慕容盛下葬兴平陵那日,丁太后随驾送葬,龙城防卫稍懈。

中领军慕容提、步军校尉张佛等人,素来不满慕容熙篡位,密谋趁机拥立太子复位。

他们聚集了数百旧部,约定在送葬队伍离城后举事。

可他们忘了,慕容熙的眼线早已遍布朝野。

密谋刚露端倪,便有人飞奔报知正在陵前的新帝。

慕容熙眼中闪过一丝冷笑,不动声色地遣亲信回宫,以雷霆之势包围了慕容提等人的府邸。

刀光闪过,慕容提、张佛的级被快马送到陵前。

慕容熙看着那两颗血淋淋的头颅,对身边的内侍低语:“去,告诉前太子,他的‘同谋’已伏法,让他也来陪先帝吧。”

内侍捧着毒酒来到东宫时,七岁的慕容定看着那壶琥珀色的酒,茫然地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“太子殿下,这是陛下赏的‘安神酒’。”

内侍的声音毫无温度。

毒酒入喉,孩童的惨叫声戛然而止。

当丁太后送葬归来,看到的只是东宫紧闭的大门。

清除了所有障碍,慕容熙开始沉溺于帝王的奢靡。

他日日与丁太后在宫中饮宴,命乐师演奏靡靡之音,让舞姬跳着西域传来的胡旋舞。

丁太后穿着最华美的锦袍,簪着最珍贵的东珠,为他斟酒时眼波流转,满是少女般的痴迷。

“陛下还记得那支玉兰簪吗?”

她轻抚鬓边,那里插着的正是当年慕容熙冒雨送来的羊脂玉簪。

慕容熙握着她的手,笑容温柔:“自然记得。

嫂嫂的情意,朕永世不忘。”

那时的甜蜜是真的。

丁太后以为,自己十年孤寂终得回报,这个比她小十四岁的帝王,会与她白头偕老。

她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,为他铲除异己,为他稳固朝堂,把所有的柔情与权谋,都化作他脚下的基石。

可帝王的情意,从来薄如蝉翼。

那年初夏,宫墙下的石榴花刚绽出艳红的花苞,一道旨意便从御书房出,采选天下美女,充实后宫。

他对丁太后说:“朕为天子,当广延子嗣,以固国本。”

丁太后虽心有不悦,却也只能强颜欢笑:“陛下说的是。”

负责遴选的官员深知新帝喜好,遍历各州郡,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前中山尹苻谟的两个女儿身上。

苻娥与苻训英被送入宫时,龙城刚下过一场骤雨,空气里带着草木的清新。

姐妹俩站在太极殿的白玉阶下,身着淡粉宫装,裙摆上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,被雨水打湿的鬓贴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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