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恩断义绝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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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熙登基未及半月,朝堂上的血腥味尚未散尽。

他坐在太极殿的御座上,看着阶下匍匐的群臣,眼中没有半分初掌大权的青涩,只有不容置疑的狠戾。

第一道诏书,便是下令全国搜捕叛臣段玑、秦兴、段泰余党,措辞严厉如冰:“凡涉叛者,无论亲疏,诛其三族,绝不姑息!”

禁军奉旨行事,龙城再次陷入恐慌之中。

段玑藏匿的民宅被层层包围,他虽奋力抵抗,终究被乱箭射穿胸膛;秦兴、段泰逃至城郊,却被早已埋伏在此的骑兵截杀,级被高悬城门示众。

牵连者上百户,哀嚎声日夜不绝,连护城河的水都被染成了暗红。

更深露重,凤仪宫内的烛火被穿堂风卷得明明灭灭,映得梁上悬着的鸾鸟宫灯忽明忽暗。

丁太后正低头研墨,墨条在砚台里磨出细腻的声响,与窗外的虫鸣交织成一片静谧。

慕容熙忽然握住她的手腕,他的掌心带着习武人的薄茧,摩挲过她腕间那只羊脂玉镯,那是当年慕容熙寻遍西域为她求得的,玉质温润,上面雕着缠枝莲纹,象征着“永结同心”

“嫂嫂。”
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浸了冰的绸缎:“朝堂虽定,可太子慕容定、太弟慕容元还在,终究是眼中钉。”

丁太后研墨的手猛地一顿,墨汁在砚台里漾开一圈黑晕。

她抬眼看向他,烛光恰好落在他眼底,那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狠戾。

“慕容元素有贤名,朝野都敬他三分;太子才七岁,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……”

“妇人之仁。”

慕容熙猛地打断她:“嫂嫂忘了慕容盛是如何对待宗亲的?当年他登基,杀了多少叔伯兄弟?若留着这两人,他日他们羽翼丰满,第一个要算的,就是你我私通谋逆的账!”

“私通谋逆”

四个字像针,狠狠扎进丁太后心里。

她想起慕容盛生前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,想起那些因“疑似谋逆”

便被满门抄斩的宗室,指尖瞬间冰凉。

她与慕容熙的私情本就见不得光,拥立他篡位更是逆天而行,若慕容元或太子将来掌权,她和慕容熙只会死得比谁都惨。

她沉默了许久,砚台里的墨汁渐渐沉淀,映出她苍白的面容。

最终,她缓缓抽回手,将磨好的墨汁倒进笔洗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:“陛下想怎么做,便怎么做吧。”

慕容熙眼中闪过一丝满意,伸手揽住她的肩:“嫂嫂放心,待除去这两人,往后这龙城的天,便只有你我。”

三日后的早朝,当内侍将那封“密信”

呈到殿中时,满朝文武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
那信据说是从段玑府中搜出的,字迹与慕容元的笔迹分毫不差,信中“坦言”

与段玑同谋,只待时机成熟便诛杀慕容熙,夺回皇位。

“一派胡言!”

慕容元猛地从朝班中冲出,跪在冰凉的金砖上,双手死死按住地面,厉声道“陛下明鉴!

此乃伪造!

臣对大燕忠心耿耿,从未与叛党有过半分勾结!”

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
满朝文武都知慕容元贤德,不少人面露迟疑,却没人敢出声,谁都看得出,这是新帝设下的死局。

慕容熙端坐御座,玄色龙袍衬得他面容冷峻。

他缓缓拿起那封“密信”

,目光扫过殿中群臣,最终落在慕容元身上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:“证据确凿,你还想狡辩?念在你我同宗,朕赐你全尸,自行了断吧。”

“自行了断?”

慕容元猛地抬头,眼中血丝密布,他望着御座上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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