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顽童登极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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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,赵尚书背地里愁得直叹气——这场婚礼的耗费,竟高达四十万两白银,相当于大明朝半年的国库收入,足够赈济数省灾民,如今却全花在了帝王的婚典上。

吉时一到,朱厚照被内侍们按在龙椅上,一层层穿上缀满珍珠宝石的衮冕。

金丝绣成的龙纹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,沉重的冠冕压得他脖颈僵,袖口宽大得像拖着两片云彩,走一步都费劲。

“这破衣服,比我练摔跤时穿的盔甲还沉!”

他低声嘟囔着,被赞礼官引着往奉先殿走去。

殿内香烟缭绕,礼乐声庄重悠扬,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新帝身上。

朱厚照却没心思管这些,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殿外,心里盘算着等礼成了,得赶紧去看看刘瑾新弄来的那只斗鸡,听说斗性极强,连老鹰都敢扑。

皇后夏氏早已在殿中等候,她出身应天府名门夏家,自幼饱读诗书,端庄娴静,眉眼秀丽却带着几分温婉克制。

红盖头下,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既期待又忐忑,盼着这位少年天子能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。

可朱厚照对这位端庄的皇后,实在提不起兴趣。

拜天地时,他敷衍地跟着赞礼官的口令弯腰,心思早飞到了九霄云外;入了洞房,看着宫女们为夏氏揭盖头、敬合卺酒,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,满脑子都是宫市上那些能说会道、打情骂俏的“老板娘”

“陛下,新婚之夜,可不能失了礼数。”

刘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见朱厚照蠢蠢欲动想溜,赶紧凑到他耳边低声提醒,语气里带着几分谄媚的劝阻。

朱厚照撇了撇嘴,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,眼神却一个劲地往门外瞟,直到夜深人静,才在刘瑾的再三催促下,应付了事。

这场耗费巨资的大婚,在朱厚照眼里不过是场不得不走的过场,可对大臣们来说,却是肉疼到心口滴血。

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,这笔四十万两的巨款里,有近半都被刘瑾等人中饱私囊。

就说皇后那顶凤冠,实际造价不过五万两,刘瑾却虚报十万两,剩下的全揣进了自己腰包,连采买绸缎的小太监都跟着分了杯羹。

新婚燕尔的新鲜劲,没撑过三天就烟消云散。

朱厚照越觉得夏皇后沉闷无趣,她说话温声细语,做事循规蹈矩,既不会陪他玩摔跤跑马,也不会像宫市上的“老板娘”

那样跟他插科打诨。

相比之下,西暖阁里那些模拟市井的店铺、能歌善舞的宫女,可比冰冷的坤宁宫有趣多了。

他开始找各种借口不回后宫,今天说要在西暖阁批阅奏章,明天说要和刘瑾等人研究新的玩乐法子,常常彻夜不归。

夏皇后独守空房,看着满室的红烛燃成灰烬,泪水无声地浸湿了锦被。

她是皇后,是天下女子的表率,不能抱怨,不能哭闹,只能将所有委屈咽进肚子里,日复一日地在坤宁宫中等着那个永远不会主动归来的丈夫。

刘瑾把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里暗暗盘算。

他知道,皇帝越是厌烦后宫和朝堂,就越容易被自己掌控。

这天,他趁着朱厚照在宫市上玩得尽兴,凑上前献媚道:“陛下,奴才瞧着宫里实在太闷了,到处都是规矩束缚,玩得不尽兴。

不如在西华门外建个别院,专门供陛下消遣?”

朱厚照眼睛一亮,停下手里的算盘:“哦?什么别院?有什么新鲜玩意儿?”

刘瑾故意卖着关子,脸上堆着神秘的笑:“陛下放心,奴才保证,那里有您从没见过的好玩意儿,比宫市有趣百倍,到时候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,没人敢来烦您!”

他心里打的主意精明得很:建一座专属皇帝的玩乐场所,既能彻底把朱厚照和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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