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庸根基 第四章 柱石(2 / 5)
,需得一精明强干之人主导。伯言大才,于此事见解最深,我想请你总揽其责。此事千头万绪,需得一深谙经济民生之才总揽其纲。伯言大才,于此事见解最深,我是万万不及的。只是不知……先生是愿依旧如这月余般,居于幕后运筹帷幄?抑或是愿以‘客卿’之名,走到台前,从容调度?无论你如何抉择,你我先前半年之约,字字不变。”
陆逊闻言,微微一怔。这一个多月来,他虽身处囚笼,却得以摆脱东吴朝堂的倾轧算计,全身心投入到梳理钱粮、规划工坊、核算田亩这些极其具体却又关乎民生的政务之中。事务虽繁杂艰辛,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——每一策每一算,都能化为实实在在的成效,惠及一方百姓。这种成就感,是他作为江东谋士时罕有的。
他只犹豫了片刻,便颔首应允:“将军以诚相待,将如此重任相托,逊岂能推辞。便以化名‘陆文’行事即可,不必张扬。”他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道:“只是,此事关乎房陵根基,为何不由将军亲自部署,更能彰显重视?”
裴谦微笑着站起身走到窗边,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,道:“申太守此前‘慷慨’相助,解了我军燃眉之急。于情于理,我都应当亲自前往上庸,登门拜谢一番才是。”
说完沉吟了一会儿,转过身微笑着看着陆逊道:“前有卧龙、凤雏,我看伯言便称怀瑾吧,怀瑾先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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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谦的上庸之行被吕蒙的死讯打断了。
暮色透过窗棂,在青石地上拉出长长的斜影。室内并未点灯,一片昏暝沉寂,唯有两人对坐的轮廓,和案几上一封刚被裴谦轻轻放下的简帛文书。
空气凝滞,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着。
裴谦的声音低沉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,听不出太多情绪:“江陵露布报丧……吕子明,薨了。”
他对面的陆逊,原本平和舒展的肩线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。他并未立刻回应,只是目光从裴谦脸上移开,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,仿佛要穿透墙壁,望见千里之外那座他曾无比熟悉、如今却倍感陌生的江陵城。
近两个月来,在这房陵一隅,他运筹帷幄,将胸中韬略付诸实践,与裴谦虽未明言,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屯田、百工、兵制……这一切几乎让他生出一种错觉,仿佛脱离了江东与西蜀不死不休的缠斗,找到了一个能纯粹施展抱负的天地。
这是一场美好而宁静的梦。
然而,“吕蒙之死”这四个字,像一只粗暴的手,毫不留情地将他从这场梦境中拽了出来。
梦,醒了。
现实的残酷瞬间淹没了他。他是陆逊,吴郡陆家的子弟,江东的臣子。他的家族、他的责任、他过往的一切,都系于江东。这两个月与裴谦的“合作”,此刻想来,竟像是一场对过往身份的背叛,一场镜花水月的沉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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