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7章 “朕命诸卿,投降大明!”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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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“白虎”二字,脚下一个趔趄,差点被门槛绊倒。孙承宗和高攀龙立刻扶着他,“先生无碍吧”

朱寅呵呵一笑,连说:“无碍,无碍。”

跟在后面的宁清尘也嘻嘻而笑。

二人进了厅堂,立刻有茶献上,按照宾主叙坐。这哪里是白身士子拜谒上位者简直是故人相见。

“稚绳兄,存之兄。”朱寅直接以表字相称,毫无朝廷大员的倨傲,“本待好生招待,只是眼下军中诸事不便,只能简慢了。”

“两位兄台不远千里而来,想必有教于我。”

他其实已经心中有数。这二人迟迟不能出仕,又年过三十,岁月蹉跎,对科举都有些心灰意冷了,所以来军中想谋个差事。

可惜多少大才被科举蹉跎,白了少年头啊。对秀才和举人来说,经由幕僚辗转出仕也是一条出路。

果然,孙承宗朗声道:“先生折节下交,稚绳惶恐。我二人科场蹭蹬,功名未就,然闻倭寇肆虐,社稷有事,自问不敢避世,特来投效帐下,愿效犬马之劳,尽书生绵薄之力。”

高攀龙神色有点赧然,“晚生三次会试,至今未第,已经不能再考。终身止步孝廉,空有报国之心,惭愧,惭愧。”

按照如今的科举规则,举人一般连考三次不中,就没了考试资格。他不知道的是,若非穿越者出现,他早在几年前就考中进士了。

“稚绳兄、存之兄。”朱寅亲手奉上热茶,“功名乃一时之遇,经世济民方是我辈本分。孔圣厄于陈蔡,孟轲困于齐梁,然其道…益彰。”

“二位兄台心怀天下,跋涉万里而来,此等气节担当,远胜于金榜题名矣!”

朱寅神色诚恳,语气也很恳切,“此间无尊卑上下,无须自称晚生,大家兄弟相称最好,有志同道合者,可论道也。朱寅愿闻二位高见,于这乱世之中,治国安邦、经世致用之道,究竟何为根本”

这当然不是考较。朱寅知道这两位的才情思想,都是当世之英,根本不必考较。他只是想让两人有抒发的机会。

高攀龙轻啜一口热茶,温言道:“晚生浅见,窃以为治国之要,首在‘正心诚意’。《大学》有云:‘自天子以至于庶人,皆以修身为本。”

“就说这倭寇之祸,究其根由,存之观之,恐在于国朝人心不古,道德陵夷。朝廷若欲攘外,必先安内;欲安内,则必以教化正人心为始。使在上者公忠体国,在野者知礼明义,上下同心,则内忧自弭,外患亦可御也。”

“人心不正,则正气不存,人心思变不思危,自然心怀怯懦,不能制侵凌。”

朱寅听到这句话,差点脱口叫好。高攀龙说的太好了:若是正气不存,便是人心思变而不思危,民众就心怀怯懦。民众心怀怯懦,自然很难抵抗外辱。

“此即内圣方能外王之理。”高攀龙语气平和,目光莹然中流露出对道德重建的执着,“天下若是正气沛然,便是暴君亦不可得逞,贪官亦不可遁形。”

“人心教化,绝非空口白话,泛泛而谈,只要改良朝廷政治,践行公道德政,还以施政清明,就能春风化雨,潜移暗化。”

“善哉,善哉!”朱寅点头赞赏,深以为然,他知道高攀龙的意思。高攀龙是古典民主派,他的这段话不是大而无当,而是带着宪政色彩了。

这是晚明时期在宪政上走的比较远的一位,主张建立限制皇权、广泛参政议政的制度。

高攀龙大胆阐述“天之生民非为君,天之立君以为民”,颠覆“君权神授”,赋予皇帝服务者的职能。宣称:“若君虐民,则民可问天!”

此君历史上,对抗朝廷的法子就是发起舆论和公议,用民意来制衡朝廷的胡作非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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