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「本官如今,如履薄冰。」(2 / 6)
论,长子年幼懵懂的藉口也就苍白无力。
但如果让朱寅当长子的老师,那就不同了。
朱寅当了长子老师,那两人就是师生关係。按照礼法,便是长幼有序。
朱寅哪怕大不了几岁,那也是“师长”。
如此一来,长幼有序,师生有別,也就无法並列比较。
群臣再催促立太子,皇帝仍然能以长子年幼懵懂为藉口拖延下去。群臣的神童牌也打不响了。
因为朱寅是长子老师啊。怎么能拿老师和学生相提並论朱寅是长辈。老师比学生高明,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
这么操作,朱寅的神童身份就被师道尊严淡化,难以证偽皇帝的无理藉口。
皇帝在舆论上就没有那么被动。
朱寅揣摩到皇帝的小心思,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这个万历不是不聪明。可他只是小聪明,智商全部用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小地方了。
哪里有天子的器宇
歷史上,万历的操作更奇葩。
皇长子直到十三岁,才在群臣反覆奏请下出阁读书。然后没读一年,就被万历找藉口停止读书,重新关回景阳宫。直到六年后朱常洛二十岁,才又放出来再次读书。
以至於朱常洛差点成了文盲,十几岁的皇长子被圈在小小的景阳宫,居然写不出几个字。
却说这日,朱寅在翰林院奉旨,当即上奏谢恩。
商阳道:“谢恩疏按说该用奏本。不过我认为,主公该用题本。”
朱寅笑道:“和我想的一样,那便用题本。”
皇帝想淡化出阁读书的政治意义,他偏偏要一本正经,让群臣都看到自己的谢恩疏,用意精微。
幕僚商阳当即代朱寅擬出一道题本:
“翰林院侍讲、左春坊左中充臣朱寅,谨题为奉旨充任皇极门右厢房讲官谢恩事,谨题奏闻—“”
谢恩疏的正文,翻译过来大意是:
“皇上,承蒙您看得起,让臣兼任左中允,教你长子读书,臣受宠若惊,感动的涕泪。皇上的恩德天高地厚,臣真不知道这么报答才好呀。臣才识学浅,诚惶诚恐,只身一人,恐怕教不好天资聪睿的皇长子。不过既然皇上错爱,
下了圣旨,臣就只能恭恭敬敬的遵旨照办,绞尽脑汁的教导你的长子,还请皇上不要因为臣的浅薄鄙陋责怪臣。臣是个无能平庸的人,除了对皇上的忠心,真是一无是处了呀,如果因为臣的愚钝损害到皇上的圣明,那就是臣莫大的罪过了,
真要如此的话,臣就是肝脑涂地又怎么能报效万一呢臣思来想去,真是如履薄冰、夜不能寐,只能对著皇宫的方向,虔诚的焚香叩拜,心中才能安寧啊—“
朱寅看完谢恩疏,忍不住笑道:“就是这个意思。本朝公文治国,整天写这种东西,就算是京官了。谁能想到,我这个新科状元,懒的连谢恩疏都不想自己写。”
接著,题本抄写两份,盖上朱寅的官印,一份送通政司,一份送六科。
商阳笑道:“主公当了这个唯一的讲官,虽然有点儿戏,却能藉此养望,交好皇长子。”
朱寅沉默一会儿,说道:“昼明兄,我感觉皇帝不会让皇长子一直读书,我这个讲官能干三年就顶天了。”
商阳道:“主公的意思是,陛下有一天还会反悔,停了皇长子的出阁读书”
朱寅点头:“很有可能。”
歷史上万历很快就后悔了,不到一年就停了皇长子的出阁读书。这一次,能坚持多久呢
韩尚道:“主公是皇长子的老师,提督右厢房讲读事。按国朝例,陛下应该在接到谢恩疏后,偕皇长子在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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