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大观园文学社成立 白富美杯海棠诗大奖赛(3 / 5)
工笔画。
诗社既立,岂能无诗?探春那双明锐如电的眼眸,瞬间锁定了自己院中那两盆盛放的白海棠!
秋阳透过窗棂,将那些冰雕玉琢般的花瓣映得几近透明。
“有了!”
探春霍然击掌,清音脆响,惊醒了满室酝酿的诗思,“社命题——咏白海棠!
七言律诗,限韵‘门、盆、魂、痕、昏’!
以一炷香为限,此刻——开笔!”
她瞬间化身严师,目光炯炯,扫视全场。
空气骤然凝滞。
只闻笔尖触纸的沙沙声,细如春蚕食叶。
宝钗端坐如仪,凝脂般的手腕悬提,研墨的动作精准得不带一丝烟火气。
黛眉微蹙,旋即舒展,羊毫饱蘸浓墨,落笔如行云流水,字字端丽沉稳:“珍重芳姿昼掩门,自携手瓮灌苔盆……”
黛玉却慵懒地半卧在窗下的湘妃榻上,螓微偏,目光空茫地投向渺远的虚空,纤纤玉指无意识地绞着腰间一方素白绢帕,绞出深深浅浅的折痕。
看似神思不属,灵台深处却早已是惊涛拍岸,才情汹涌如沸。
“半卷湘帘半掩门,碾冰为土玉为盆……”
探春正襟危坐,脊背挺得笔直,全神贯注于面前雪浪笺:“斜阳寒草带重门,苔翠盈铺雨后盆……”
宝玉却如坐针毡,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,目光像受惊的小鹿,在宝钗沉静的侧影与黛玉飘渺的身姿间惶急地逡巡。
口中念念有词,细若蚊蚋:“门……盆……魂……白……白海棠……白得像雪……雪……雪是白的……盆是圆的……”
迎春与惜春,这对沉静的姐妹,只象征性地提了笔,在素笺上落下几行娟秀小字,心思早已飘向别处——楸枰上的黑白世界,画案上未竟的山水长卷。
一炷檀香,终于燃到了尽头,细弱的灰烬无声跌落。
李纨端坐主位,目光沉静如水,缓缓拿起那叠犹带墨香的诗笺,开始了她的品评。
她的目光先落在宝钗(蘅芜君)的诗上,眼中毫不掩饰激赏:“‘珍重芳姿昼掩门’!
好!
端庄持重,含而不露!
‘淡极始知花更艳’!
神来之笔!
这胸襟!
这气度!
这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笔底风华!
当为魁!
实至名归!”
目光转向探春(蕉下客)的诗稿,她含笑点头:“三妹妹这,气象开阔,对仗工稳!
次席可居!”
待拿起黛玉(潇湘妃子)的诗,李纨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目光在那句诗上流连:“林丫头此作……‘偷来梨蕊三分白,借得梅花一缕魂’……啧啧,机巧是机巧到了极处,风流别致!
然而……”
她顿了顿,声音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沉稳,“过于纤巧奇崛了,失之含蓄敦厚。
且屈居第三吧!”
最后,李纨的手终于触到了宝玉(怡红公子)的诗稿。
只看一眼,她的眉头便紧紧锁起,几乎拧成了一个沉痛的结。
她抬眼,目光如电,直刺向坐立不安的宝玉:“宝玉!
你……你这写的都是什么?!
‘出浴太真冰作影,捧心西子玉为魂’?满纸荒唐!
你……你满心满眼,就只装得下这些香艳典故么?让你咏花!
咏的是白海棠的冰清玉洁!
不是让你咏杨妃出浴、西子捧心!
还有这句‘晓风不散愁千点,宿雨还添泪一痕’……这愁肠百结,泪痕斑斑,与我们诗社成立这欢欣鼓舞的气氛,如何相融?立意不高!
用词浮艳!
情感更是南辕北辙!
末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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