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0章 番外·武琨的康复之路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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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透过物理治疗室宽大的玻璃窗,明晃晃地照在地面上,映出各种冰冷器械的影子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味和一种肌肉过度拉伸后产生的、微酸的汗水气息。

武琨坐在一台专门定制、结构复杂的牵引器械上,左臂被固定着,缓慢而持续地向一个方向拉伸。他赤裸的上身布满虬结的肌肉和纵横交错的伤疤,其中最狰狞的一道从左肩蔓延至胸膛,至今仍透着淡淡的暗红色,显示着内部组织的脆弱。古铜色的皮肤上沁出细密的汗珠,顺着紧绷的肌肉纹理滑落。

他的脸庞因极度忍耐而显得有些扭曲,牙关紧咬,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坚硬的岩石。每一次微小的位移,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和肌肉纤维仿佛再次被撕裂的错觉。那条曾经能轻松举起巨盾、硬撼boSS攻击的手臂,此刻却连完成最基础的复健动作都艰难万分。

呼吸沉重而压抑,是他在这枯燥痛苦的煎熬中,唯一能稍微掌控的东西。

治疗师在一旁记录着数据,偶尔出声指导:“很好,保持这个角度,再坚持十秒……很好,放松……”

放松的瞬间,武琨整个人会猛地松懈下来,靠在器械靠背上,胸膛剧烈起伏,短暂的缓解后,是下一轮更加难熬的拉伸或力量训练。周而复始,日复一日。

这就是他“奇迹般生还”后的日常。

没有鲜花掌声,没有万众瞩目,只有日复一日的疼痛、无力感和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重复。他的恢复速度远慢于常人,强大的身体曾经是资本,如今严重的损伤却成了恢复的巨大阻碍。

有时,在极度疲惫和痛苦的间隙,他会望着窗外发呆。目光没有焦点,只是茫然地停留在某片飘过的云上。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,是想念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,是回忆那舍身一击的瞬间,还是仅仅在对抗着眼前这无休止的折磨。

但他从未说过一个“不”字,从未有过一次放弃的意图。他的意志,就如同他曾经的代号“铁壁”一样,在这场与自己身体的漫长拉锯战中,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。每一次痛苦的训练,他都以沉默和绝对的服从完成,仿佛那具正在承受酷刑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一般。

这天下午,复健刚告一段落,他正靠在轮椅上休息(远距离移动仍需借助它),浑身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疲惫得连手指都不想动。

治疗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,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,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,怀里抱着一个歪歪扭扭的、用彩纸折成的奖杯,上面还用蜡笔画着一个举着盾牌的小人。

“武叔叔……”小男孩怯生生地叫了一声。

武琨缓缓转过头,目光中的疲惫和空洞稍稍褪去,露出一丝极淡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温和。他认得这个孩子,是战争时期,他所在小队从废墟里救出来的众多平民之一。

孩子跑进来,把那个粗糙的“奖杯”塞进武琨那只完好的右手里:“送给您!妈妈说您是最大的英雄!是最厉害的盾牌!”

武琨握着那轻飘飘的纸杯,看着上面稚嫩的笔画,沉默了片刻。然后,他用粗大的、还有些颤抖的手指,极其小心地、笨拙地调整了一下“奖杯”歪掉的部分,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
“……谢谢。”他的声音沙哑低沉,许久不说话,声带像是生了锈。

小男孩高兴地笑了,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会儿学校里的趣事,才被门口等候的母亲叫走。

孩子离开后,治疗室里又恢复了安静。武琨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杯,看了很久。

过了一会儿,门又被敲响。这次来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,提着一小篮还带着泥土气息的新鲜水果。她什么也没多说,只是将篮子放在武琨手边,用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了拍他完好的右臂,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慈祥,然后便默默地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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