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7章 琴盖上的“好”字会呼吸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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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“没用的东西”“别人家孩子都比你强”,而是——小野花。

她想说话,却发现声音卡在胸口,化作一声哽咽。

她只能轻轻点头,任泪水滑入鬓角,浸湿了发丝。

周慧敏似乎满意了,缓缓撑起身子,步履蹒跚地走向厨房。

不久,水声响起,是她在清洗那只空口红管。

林野低头看向鞋尖,裂痕已被红痕填满,歪斜却执着,仿佛一道温柔的缝合线,把过往撕裂的岁月一针一线拉拢。

第二天清晨,她翻开那本空白的厚册子——封面是江予安送她的手工棉纸本,素净无字。

她不再写日记,也不再记录痛苦。

这一回,她要写一本“无声的书”。

她在第一页贴上一张拍立得:模糊的画面中,两只手交叠在一起——一只是年轻的、带着荆棘纹身的,另一只枯瘦布满老年斑。

她们的手背朝上,像是彼此托举,又像共同承重。

照片贴在冰箱门中央,安静地宣告一种新的语言开始。

片刻后,她发现那支断蜡笔不见了。

回头一看,它已被整齐摆在相片下方,斜斜靠着冰箱门边,像一场沉默的献祭,又像一句未署名的回应。

林野没动它。

只是轻轻抚过相纸边缘,指尖停留在那圈模糊的指纹上——那是周慧敏昨夜无意识留下的。

夜里,她坐在书桌前,将更多非文字的痕迹收进本子里:

一段粉笔画的五线谱,是从地板上小心拓下来的;

一枚沾着茶渍的杯垫,是周慧敏某次喝水后遗忘的;

还有她自己指甲刮下的一点口红屑,混着一点干涸的泪痕,封存在透明胶片页中。

这不是回忆录,也不是控诉书。

这是共处的证据。

当她合上本子,放在窗台晾晒晨光时,风恰好掀开一页,露出那张鞋尖染红的照片。

窗外,白山茶不知何时悄然绽放,枝条轻拂过封面,一片花瓣飘落,恰好停在相纸边缘——

像一句未说出口的道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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