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7章 琴盖上的“好”字会呼吸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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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齐齐。

江予安看着她:“这些……对你很重要吧?”

“曾经是。”她说,“我以为它们证明了我的痛苦真实存在。可现在我知道了,真正疼过的人都不需要别人盖章认证。”

当晚,阳台晾衣绳上的风铃静默不动。

他们并肩坐着,面前摆着一只白瓷盆,盛着清水。

蜡烛点燃,在水面映出晃动的光。

林野将最后一艘纸船放入水中。

它浮着,随波轻晃,墨迹缓缓晕开,像一场缓慢的溶解。

江予安望着她侧脸:“不恨了?”

她盯着那艘漂荡的小船,许久才说:“她那时能给的‘爱’,就只有这些红笔。划掉我的痛,以为就能让我安全。”

风起了,吹熄了一根蜡烛。

另一根仍在燃烧,光影落在她眼底,像某种新生的安静。

几天后,周慧敏开始每天固定时间走向钢琴。

不坐琴凳,也不掀盖,只是站在旁边,伸手抚摸琴键。

指尖滑过黑白键,动作迟缓,却带着某种仪式感。

直到某个午后,她突然抬起手,按下c大调主和弦。

“咚——”

声音清亮,突兀地炸开在寂静房间里。

她自己吓了一跳,猛地缩回手,像是被烫到。

林野没动,也没出声。

但她注意到,母亲的右手食指开始在腿上轻轻敲击——一下,两下,三下……接着是四下的停顿。

那是《梦中的婚礼》前奏的节奏。

她悄悄起身,取出那台老旧的拍立得相机,装上最后两张相纸。

她没对准母亲的脸,也没拍钢琴,而是将相纸撕开,贴在琴谱架上。

然后她轻声说:“妈,我帮你记下来。”

周慧敏抬起头。

目光浑浊,却第一次清晰地落在她脸上。

下一秒,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伸过来,紧紧抓住她的手背——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指印,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依恋。

林野没挣脱。

她只是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,忽然觉得胸口那道荆棘纹身,正在一点点褪去刺痛,像春天的第一缕暖阳,融化了多年冰封的枝桠。

林野醒来时,窗外天光尚薄,灰蓝的晨雾裹着凉意渗进屋内。

她仍蜷在藤椅上,毛毯滑落一半,肩头微颤。

梦里的耳光声还残留在耳膜里,火辣辣的痛感沿着脸颊蔓延至心口——可当她睁开眼,却看见周慧敏跪在自己脚边,佝偻的身影被台灯拉得细长。

她屏住呼吸。

母亲正用一支断掉的口红,小心翼翼地描摹她鞋尖上那道裂痕。

动作极慢,像在修复一件易碎的古董。

口红膏体早已干涸,边缘磨损成锯齿状,却仍被周慧敏握得极紧,指节泛白。

灯光落在那抹红色上,浓稠得近乎凝固,既像陈年血迹,又似一朵悄然绽开的花。

林野没有动。

她怕一动,这脆弱的幻象就会碎裂。

她甚至不敢确认这是清醒还是另一场梦——那个曾以分数为尺、以羞辱为鞭的女人,此刻竟跪着,为她补一只破旧的鞋。

“补好了……”周慧敏终于停笔,喘息微促,抬头望她。

那一瞬,林野怔住了。

浑浊的眼底竟透出一丝清明,如同暴风雨后初露的星子,短暂却真实。

她喃喃道:“我的小野花。”

喉头猛地一紧。

泪不是为疼痛而落,而是为这迟来半生的称呼。

“小野花。”

不是“废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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