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她没走,只是没说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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膀不再紧绷,眼神沉静下来,望向远处时,竟有一种近乎笃定的平静。

他没有问“你妈有没有留言”,也没提录音的事。

晚饭后,他带她去了博物馆地下修复室,推开一扇厚重的隔音门,空气中弥漫着樟脑与旧胶片的气息。

“你看这个。”他递来一副耳机,“这是民国十七年的唱片残片,原本录制的是昆曲《牡丹亭》,可惜中间断裂了。我们现在听到的,只有三秒空白底噪。”

林野戴上耳机。

耳边是极细微的嘶响,像风吹过荒原,或雪落在屋檐。

没有歌词,没有曲调,什么都没有。

可她听着听着,竟觉得心里空出一块地方,被这“无”轻轻填满。

“修复师本来想用人工智能补全唱段,”江予安轻声说道,“但我拦下了。有时候,修复不是要把断掉的声音接回去,而是承认它曾中断过。就像有些人一辈子都说不出‘对不起’或‘我爱你’,但他们每天准时起床做饭,按时关灯睡觉,这些日常本身,就是他们的发声方式。”

林野缓缓摘下耳机,低头看着他手中那片布满裂纹的黑胶残片,忽然说:

“我想给她做个房间。” 林野在声音剧场最僻静的角落,亲手划出了一方三米见方的空间。

她让施工队退场,自己搬来吸音棉一块块贴上墙壁,动作缓慢却坚定,像是在为某种无法言说的仪式布阵。

天花板也做了消音处理,连地板都铺上了旧时录音棚淘汰下来的软木层,踩上去几乎无声。

房间没有窗户,只有一扇极窄的门,装的是单向玻璃——从外可窥,从内不可见。

中央摆着一把老式木椅,是江予安从博物馆库房找来的,上世纪六十年代工人文化宫礼堂的遗物,漆面斑驳,扶手上还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刻痕。

林野坐在上面试了十分钟,起身时腿有些麻,但心里却松了下来。

那种久违的“被容纳感”悄然浮现——不是被理解,而是被允许存在。

她在东墙上架设了投影仪,设定为循环播放一行动态盲文:

“这里不需要说话。你坐着,就是完成了。”

她给这间屋取名:“047号练习室”。

编号来自母亲周慧敏连续十次登录“家庭声档”的记录,而“练习”,是她终于学会对自己说的一句宽容。

系统后台,她悄悄设置了优先预约规则:每日凌晨4:15至4:25,时段锁定,仅对Id“h..”开放。

其余时间则随机释放。

她没通知任何人,包括江予安。

但她每天都会查看预约日志。

第一天,系统弹出提示:“预约成功”。

可那十分钟里,门锁未启,温度无变,室内传感器一片寂静。

林野盯着监控画面,仿佛能看见空椅在黑暗中沉默地等待。

她没失望,只是轻轻说了句:“你在犹豫,我知道。”

第二天凌晨,感应器突然捕捉到微弱的体温波动。

门锁轻响,有人推门而入。

八分钟后自动退出,全程无操作,无停留痕迹。

但系统已自动标记为“在场”。

林野回放热成像记录,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坐在椅中,双肩微微下沉,手搭在膝上,偶尔有轻微颤动——像是压抑着什么,又像是终于放下什么。

她把这段视频暂停在第七分十二秒,放大手部动作:那只右手,食指与拇指不断摩挲着某样小物件,动作机械却执着。

她认出来了。

那是周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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