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扫墓那天没下雨(2 / 3)
土,再轻轻压实。
随后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掏出一小卷铜线,熟练地绕成环状,埋进花根周围。
“防潮。”他只说了两个字,“花根不容易烂。”
林野看着那圈铜线,心头猛地一颤。
她的负面情绪感知系统悄然启动——不是痛苦,不是焦虑,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孤独,像电流般从父亲佝偻的背影中渗出,顺着地面爬向她的心口。
她“看见”了:无数个清明,他独自一人提着工具袋来这里,修歪斜的墓碑支架,换老化的电线插头,甚至悄悄帮邻近破损的花坛加固围栏。
他把对妻子的思念,把对女儿说不出口的愧疚,全都转化成了“能修的东西”。
那一刻,她终于明白,为什么他会把报废的灯泡带到家庭共修日。
她缓缓蹲下,伸手覆上父亲粗糙的手背。
那只手布满老茧,指节变形,常年与螺丝、电线、扳手为伴。
“爸,”她声音很轻,却坚定,“花会活的。”
林国栋没抬头,只是喉结动了动,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,像在压抑什么。
半晌,他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不远处,江予安静静站着,没上前,也没说话。
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对着那株新栽的茉莉按下快门。
镜头里,花苗在风中轻轻摇曳,背后是父女相依的剪影,沉默如碑。
回程路上,地铁车厢空荡,夕阳透过玻璃斜照进来,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林野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,忽然转头问他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他摇头,眼神很深,像藏着一场未落的雨。
江予安站在不远处,没上前,只是静静拍下那株新栽的茉莉。
镜头里,花苗在风中轻轻摇曳,根扎进陌生的土壤,像某种迟来的承诺。
他收起手机,目光落在林野蹲在父亲身旁的背影上——她一只手覆在林国栋粗糙的手背上,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过心口,那里衣料之下,荆棘纹身正缓缓褪去灼热,化作一片温存的微光。
回程地铁上,车厢空荡,夕阳斜照,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交叠在一起,像一条尚未命名的小路。
林野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,楼宇、树影、广告牌流转如旧梦碎片。
她忽然转头看向江予安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他侧脸轮廓被余晖勾出一道柔和的弧线,眼神沉静,像藏着一场未落的雨。
他摇头,声音低而稳:“你们父女在修一段路,我在旁边走,就够了。”
林野怔住。
这句话轻得像一阵风,却在她心里掀起涟漪。
过去每一次她崩溃、倾诉、挣扎,江予安总是以咨询师的姿态接住她——理性、克制、精准,用语言剖解情绪,用逻辑梳理创伤。
可今天不一样。
他没有分析,没有引导,甚至没有靠近。
他就那样站着,像一棵树守着另一棵树的生长。
那一刻她才明白,真正的陪伴不是“拯救”,而是“同频”。
心口的浅痕微微发热,却不痛,反而像被暖流浸润。
荆棘没有蔓延,反而收拢了尖刺,安静地伏在那里,仿佛也学会了呼吸。
她忽然说:“下次……你也带你妈的照片来。”
江予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
他垂下眼,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,沉默了几秒,才低声应:“好。”
那一声“好”,轻如落叶,却重若千钧。
林野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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