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4章 紫雾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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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的剪影,正围着树影轻轻旋转。

“是紫竹姑娘当年刻的身高痕!”阿芷指着树干,最顶端那道刻痕旁,新添的“禾”字被汁液浸得发亮,旁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:“花开满渠时,来取竹书。”

三人顺着汁液流淌的方向往树下找,全根兔突然用爪子刨开树根处的软土,露出个缠着紫绳的竹筒。打开竹筒,里面的竹书泛着温润的光,首页画着幅图:三十三位女子围着口井,有的持柳,有的捧书,有的提篮,最中间的女子拄着紫竹竿,眉眼竟与紫竹观音像一般无二——正是当年紫竹姑娘带着乡亲们凿井的模样。

“这是……”青禾指尖抚过画面,竹书突然自动翻页,每页都记着桩往事:李大叔的牛生崽那天,白衣观音的影子在牛棚外徘徊;王婶织错的布被风刮走,游戏观音的衣袂在晒谷场轻轻一扬,布就落在了正缺布料的张婆婆院里;孩子们掉进溪里,龙头观音的龙尾在水面一扫,就把孩子托回了岸边。

“原来那些‘巧合’都不是巧合。”林欢忽然笑了,竹书上记载的日子,正是石羊场老人们常说的“观音显灵日”,而每个显灵的场景里,都藏着紫竹姑娘忙碌的身影——她总说“举手之劳”,却把这些“劳”,活成了观音的模样。

全根兔叼着竹书往溪边跑,竹页在风中哗哗作响,每页上的女子都化作道流光,钻进渠水的花廊里。刹那间,杨柳观音的柳叶沾了渠水,化作无数小瓢,往稻田里洒水;施药观音的药篮倾翻,薄荷与紫竹叶落在乡亲们的药篓里;鱼篮观音的鱼群跃出水面,衔着竹书的残页,往更远的村庄游去。

“快看山那边!”阿芷指着黑风岭,往日瘴气弥漫的地方,此刻竟升起道彩虹,彩虹下,岩户观音的石窟前站满了人——是邻村的百姓,他们捧着自家的特产,往石窟里放:有新酿的米酒,有刚织的棉布,还有孩子们画的三十三观音像,每张画上都添了个拄紫竹竿的姑娘。

老僧说:“紫竹姑娘当年总说,‘慈悲不是一个人的事’。你看现在,渠水流过的村庄,都学着石羊场种起了紫霞花;听过她故事的人,都学着她往井里投片柳叶、往药篓里添把草药。这才是三十三观世音真正的传承——不是刻在石窟里,是刻在人心里,活在日子里。”

夕阳西沉时,竹书的最后一页自动翻开,上面没有字,只有片空白。林欢拿起紫竹笔,蘸着渠水在空白处写下:“今日,石羊场修好了渠,李大叔的牛添了崽,阿萤给张婆婆换了药方,全根兔在花廊里追蝴蝶……”

写到这里,她忽然停笔——竹书的空白处,正自动浮现出无数小字,是来自不同村庄的记录:“王家村的井里,有人投了片紫竹叶”“李家坳的孩子,学着石羊场的模样种紫霞花”“张木匠给观音像雕了个紫竹竿”……

全根兔跳进渠水,溅起的水花落在竹书上,那些小字突然化作三十三只蝴蝶,从竹页里飞出来,往四面八方飞去。林欢望着蝴蝶消失的方向,忽然明白,所谓三十三观世音,从来都没有固定的模样。它可以是紫竹姑娘的紫竹竿,是石羊场的渠水,是邻村百姓的米酒,是每个普通人心里那点“想让日子更好”的热望。

就像此刻,渠水还在流,紫霞花还在开,竹书上的故事还在续写。而老槐树下的“缘”字,被晚风吹干后,又在新的晨露里,长出了新的笔画——那是后来者的故事,也是慈悲的另一种模样。

渠水顺着新修的竹槽蜿蜒流淌,过了石羊场的晒谷场,又绕着李大叔的牛棚转了个弯,往邻村的方向漫去。竹槽是张木匠新做的,槽壁刨得光滑,映着天光泛着淡青,槽沿上还雕着小小的紫霞花——那是他照着竹书上的插画刻的,刻到第三朵时,手指被刻刀划了道口子,血珠滴在竹槽上,倒像给花瓣添了点胭脂色。

“快看!渠水冒泡了!”邻村的二丫举着裙摆跑到渠边,只见水流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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